“哎喲喲這位郎君呐,您饒了小的吧,這普通竹林能有什麼穿不過去的呢,這小的可沒有聽說過。”他嚇得手腳哆嗦。
餘奇見他沒有說實話,不肯鬆開抓緊他衣襟的手。
“掌櫃……再上一碗茶。”其他客人招呼著。
“郎君,你放過我吧!小的給您磕頭了!”掌櫃被舉在半空中,連連求饒。
“放了他吧。”林堃遠道。
餘奇鬆了手,掌櫃嚇得在林堃遠、餘奇麵前磕了個頭就撒腿跑走了。
“你不覺得掌櫃跑上跑下的一點不累嗎?”頃寒見堃遠放了他,不解道,“茶樓裏明明客量不錯,他還說收不回本,前言不搭後語。”
“茗鋪擴張一般都平地上往外擴,他這往上加蓋,就說明了這樓的用處不僅僅是賞個景兒。”堃遠道,“這掌櫃要麼是被挾持,要麼就是真正的他們自己人,餘奇這點嚇唬,根本奈何不了他。”
餘奇聽說,一步跨到了茶樓的廊道,“這能看到的就是這片竹林了。”
頃寒遠眺竹林,心裏似乎在算著什麼,“喝口茶,我們走吧,不然怕是到晚上都走不了了。”
“別喝那茶。”堃遠提醒道。
“急雨,你今天倒是怎麼了?”林堃遠摸了摸他這匹有著白蹄的黑色駿馬,“急雨我們現在趕路呢。”
“客官,我剛給您馬兒喂草料時就發現它沒什麼力氣,不妨您把馬兒留在這裏吧,我給您牽匹好馬。”夥計趕來說。
“也好。”堃遠扔給夥計一錠銀子,跨上馬往竹林去。
“我剛在樓上瞧了,這竹林倒也不複雜,不過是個八卦陣,跟著我慢慢走。”東方頃寒說。
林間鳥語,並無異常。
“東方莊主,咱們是不是想多了?”餘奇問道,“這普通客商要是沒有您的才學,還走不過這林子了?”
“今日不比往常,你瞧著這鋪子裏休憩的客人個個身強體壯,沒有一點趕路的風塵疲憊。”
“眼神也是緊緊盯著咱們。”堃遠補充道,“你剛剛要是不放了掌櫃,怕要有生命危險。”
“啊?”餘奇驚訝,“那您還把馬兒留給他們呀。”
“這是掌櫃想掙點黑心錢。”
天色漸暗,竹林裏簌簌的響聲伴著春天晚上的陣陣冷風,頃寒道:“不就是個艮卦嘛,我們走出來了~”
正當一行人要起速飛奔的時候,一陣亂箭飛來,緊接一群蒙麵的黑衣人迅速把他們包圍。
“咳,就知道沒有這麼容易。”頃寒歎了口氣,“這我可沒什麼辦法了。”說完,他一個騰躍直接站上了竹枝隱匿於竹林之中,完全不見了身影。
原來東方頃寒雖然頭腦絕對聰慧,但對武藝毫無興致,更不喜歡打打殺殺,眼見著又要打架,他實在打不過,隻有拿出自己護身的本事——走為上。
堃遠見此情景也仿佛習慣了似的——“頃寒在這裏我都不好發揮。”
餘奇帶著霓雀莊的護衛們拔出劍來與黑衣人廝殺,這些平時看起來是健壯夥計的護衛們此時都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領,三十個回合後,黑衣人們便都被打倒在地上難以動彈,隻想趕緊離開。
林堃遠此時手上並無其他武器,隻好拔出自己的玉簫來抵一個披著金色鬥篷的壯漢,壯漢並不服輸,一把長刀亮晃晃地朝林堃遠砍去。
三招之後,堃遠發現這可不是普通的劫匪,使出的一刀刀,都是斃命的招數。他飛下馬來,落定地麵,林堃遠見這領頭的殺心非常之重,不禁也動了三分功力,隻見玉簫對著金衣人的胸口一記暴擊,金衣人撲倒在地。
“是哪裏的匪徒,報上名來!”餘奇大喊。
“是蓬萊洲被逐高弟子林二郎,並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解元林二郎。”金衣人捂著胸口道。
“廢話!問你呢,都是江湖人,打架前報個名字啊,這麼沒有禮貌!”東方頃寒的聲音從竹林的頂端傳來。
“主人要林二郎的性命。”金衣人說完,從懷裏放出一條大蛇來,其他八個黑衣人也從袖子中放出一條青蛇來,同時撲向林堃遠,堃遠並未想到這一出,即便一時難以招架,肩膀被凶猛的毒蛇咬中。
金衣人見林堃遠已中蛇毒,率部逃離。
“什麼王八蛋,整生物武器啊!”東方頃寒大喊,這才發現自己站著的竹枝旁,錯落青翠的竹葉間,零星匍伏著許多青蛇。冬天才過,這些青蛇半睜著紅色都眼睛,吐著紅幸子,蓬勃地向大自然索要著自己的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