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想要問一問他沒學過法術為什麼會用法術,就被叢青君的一句話給噎回進肚子裏。
“可是,我是見到你之後才告訴你我的名字的,那第一次你又是怎麼來的呢?”
對哦,他還記得他當時死了,睜眼還以為自己在陰曹地府來著,那他是怎麼來的。
“我……不知道”,他微微蹙著眉,一臉的懵懂。
見他也說不出來什麼,叢青君也就沒再追問。
他帶著孟津來到一處偏殿,將他安排在自己時常休息的席位上,然後從一旁的櫃子裏拿出前不久新裝的茶葉罐,再從某一處的角落裏搜刮出一套完整的茶具。
孟津看著他進進出出,忙裏忙外很是新奇,不由地感歎道:“我以為神仙都是揮一揮袖子,然後什麼都變成了現成的,沒想到茶還要自己泡。”
叢青君很久沒有如此的陣仗了,以致於手法有些生疏,聽到孟津的感慨有些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角。
“我自己一個人習慣了,什麼事都願意親力親為。”
茶泡好後,分的第一杯先放到了孟津的麵前,“沒有茶點,你將就著用。”
孟津無所謂地搖了搖頭,細細地品味起茶湯,很奇怪,並沒有他想象中的驚豔。
“還可以吧?”
“當然!”他點了點頭,怎麼能辜負人家的好意呢,況且本來就不錯,是他想的太理所當然了。
那就好,叢青君端起茶杯飲了一口,然後若有所思般點了點頭。
看到他這副樣子,孟津忍不住地好奇,“這裏隻有你自己嗎?”
“是的”,他放下茶杯,歸攏衣袖,身姿挺拔,義正言辭地對孟津說:“現在隻有我一個。”
現在?那意思是以前有別人嘍?
叢青君點了點頭,“從前應該有許多人,隻不過我來的時候就隻有我自己了。”
“原來是這樣,那你在這兒呆了多長時間了?”
這個問題可把叢青君給問愣住了,他好久都沒留意過了,久到根本記不清上一次想到這個事是什麼時候。
他擺弄著手指上下算了兩三遍,然後很確切地回答道:“五百七十七年了。”
聽到他的回答孟津瞪大了雙眼,五百七十七年?真不愧是神仙啊,可真能活。
“那你五百多年就一直在這兒了,自己一個人?”
“嗯!”
“不可以調到別的地方嗎?”
“沒想過。”
“不孤獨嗎?”其實他最想問的就是這個,自己一個人在這座宮殿裏,自己吃自己住,沒有玩伴,連個說話的人也沒有,不孤獨嗎。
“還好”,他已經習慣了。
見氣氛有些消沉,叢青君適時地轉移了話題。
“你之前說遇到了危險,什麼危險?”
之前?啊,他想起來了,“我被人盯上了,當時在馬車——”一道熟悉的白光在他眼前炸開,再睜眼時,他就回到了馬車上。
然後就按照他和木覺所說的,靠著自己一步步走回到維明堂。
這種事他打算爛在心裏,誰也不告訴,必要的時候可能會成為他的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