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覺見到隻有寬山一人回來還以為是出什麼事了,心中焦急,不成想他的第一句話就是“孟津找到了。”
還沒等她詢問人在哪,怎麼回事,緊接著第二句就是“孟津叛變了,瑛虹改去後花園了。”
等她想要細細查究,卻發現他一無所知,沒辦法,她隻能問瑛虹了。
“起初是猜的,後來是肯定,做賊心虛什麼都不說,不信你自己去看。”
所以,“你叛變了?”
木覺微微側著頭,真誠又直白地問道。
“啊?”孟津非常吃驚,很顯然,他沒有想到與木公子的第一次見麵他會這樣問。
“瑛虹懷疑你叛變了,所以,是真的嗎?”
聽到這話,不僅坐在她對麵的孟津瞪大了眼睛,躲在外間隔扇後麵偷聽的瑛虹同樣瞪大了眼睛。
她不明白木覺姐怎麼這麼輕易地就把她給暴露了,轉念又一想,暴露就暴露唄,讓他知道了她也不怕,她又沒什麼錯,合理懷疑,誰讓他做事可疑呢。
“沒有,當然沒有!”孟津趕忙否決,怎麼就突然說起這些呢,是因為他消失不見的緣由嗎。
“嗯——”木覺點了點頭,沒有具體表明相信或是不相信,提出這個問題仿佛更多的是替瑛虹問一問,與她本人沒有太大關係,似乎,她根本沒把“孟津可能叛變了”這件事放在心上。
“那——你去哪了?”
她抬起眼眸,目光平平,雖然語氣和善,但幽深的瞳孔中卻反射出異常的冷靜與凜然。
“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我醒來時是在馬車上,天已經完全黑了,我不知道那是哪……。”
這是真話,對於這段他沒有必要說謊,事實就是如此。
木覺點了點頭,表示了解,思索了一下之後,她轉而問道:“你知道今天傍晚一共有三波人為了劫你攔在回維明堂的路上嗎?”
“三——?”孟津很驚訝,旋即他錯開眼神,腦袋隨著視線微微移動。
看到他這種反應,木覺會心一笑,將發生的一切都告訴給他,但從頭到尾,孟津的眼睛都沒再抬眼看過她。
“好了,為避免夜長夢多,我派人送你回維明堂。”
兩廂都沒什麼好說的了,木覺站起來,先行離開。
“哦,對了,我聽寬山說你有封家書要送,需要幫忙嗎?”她突然停住了腳步,像是遺忘了什麼又猛地想起來一樣,聲音中摻雜著欣幸,轉回身問向還坐在原地一臉的懊惱還來不及掩飾的孟津。
“不,不用了,我讓寬山幫我就可以。”
“嗯”,木覺點了下頭,垂下的眼皮又重新抬起“不過,寬山這幾天可能沒時間,他還不能跟你一起回去。”
見孟津了解了,她轉身向門外走去,守在門口的瑛虹跟在她身後一起離開。
等到一切都安排妥當,回到安城公府,隻剩他們兩個人的時候,瑛虹才將心裏的疑惑問出來。
“木覺姐,那小子是不是說謊了?”
“說謊?倒是想來著,可他沒那個本事”,所以說,他隻是瞞下了一些事。
木覺將手帕放到麵盆裏搓洗,輕輕攥兩下就鋪到臉上,麵盆裏的水還是她今早打的,是涼水,鋪到臉上的帕子吸滿了涼意。
冰涼的觸感讓她從疲憊中清醒,以便將事情的經過在腦海裏好好地複盤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