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一個奚晟,一個奚加安,兩個都問問,問明白嘍,他們到底要幹嘛!”
“是——”寬山的頭埋得更低了。
人都走了,屋子中隻剩下木覺一個人,夜依舊很長,夜色也很深,一點點的燈光刺破黑暗朝著木覺撲麵而來,她緊緊盯著逐漸焦黑的燈芯,看著它一點點炭化再一點點凋零。
孟津,我隻能一步一步地來,你最好堅持住。
夜間行人雖少,但也不能公然地縱馬於市,尤其是臨近維明堂。
為了方便、快速,瑛虹還是選擇了乘馬車,與寬山一起。
在路上,瑛虹在他的嘴裏了解到“奚晟”和“要賬的”之間的聯係。
原來在孟津正式入學的第一天就和奚晟有了言語上的矛盾,這件事情寬山不知情,孟津也沒有講,那個奚晟卻耿耿於懷,想要教訓一下孟津。
這件事是木覺派人到維明堂調查出來的,那些“要賬的”是先挖出來的,但他們咬牙不交代,還是木覺姐真知灼見,兩廂聯係,才把事情給搞透。
奚晟他爹是百英伯,私底下養了些不入流的東西,借著這股勢力,奚晟也是耀武揚威慣了。
據那些人交代,“霍梁”的畫像早就人手一張了,休沐這日,他們一早就在門口等著,就是為了給奚晟公子出氣。
而且準備得還很齊全,如果未時還不出現的話,他們還打算把人給引誘出來,總之,絕不拖遝。
“……這麼說我和孟津碰麵他們也見到了?”
寬山不想承認,但確實是他的疏忽,沒有發現後麵有尾巴跟著。
“不能留,一個都不能留!”瑛虹是實在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回事,不僅這些人不能留,那個院子也不能要了,得趕緊處理幹淨,如果被人發現,牽扯出來的事可就多了。
寬山明白,早在弄清楚那幫人行程的時候他就有問過這樁事,他們以為“霍梁”是私會暗娼去了,並沒有多想,當然也是這麼跟上麵報的。
因為知道了這個“秘密”,所以即使他們沒對“霍梁”有什麼實質性的傷害,但上麵還是賞他們不少的東西。
馬車以最快的速度來到了維明堂,就停在正門的不遠處。
“你進去,看能不能把他倆帶出來,嘉安少爺好弄,你可以直接把安城公府抬出來,那個奚晟你隨便,如果實在困難,就算是搶,也得把那個奚晟搶出來,我在外麵接應你。”
瑛虹進不去維明堂,看門的那個老學究沒別的本事,就是看過一眼就不會忘,要不他怎麼能精準地堵著大門隻讓書童進出呢。
翻牆更是不用提了,維明堂的四周不知道布了多少的暗哨,就是為了護住裏麵的人,要不然那一批兩批的直接在門口堵孟津不是更省事嗎,但出了維明堂可就不用他們管了。
寬山點了點頭,做好準備,掀開車簾跳下馬車,朝著大門從容不迫地走了過去,但還沒走幾步就急忙拐了回來。
他敲了車廂,對著裏麵的瑛虹似有些不敢相信般問道:“你看門口那個,是不是孟津?”
瑛虹猛地扯開簾子,定睛一看,正是他們苦苦尋覓的孟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