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垮的才是公子。”
在木覺的這個計劃中,需要拋頭露麵的是他們二人,而她則藏在暗處。
所以她可以放心地讓二人獨處。
掀開車簾,瑛虹正坐在車裏打著哈欠,看見木覺上來,她伸手扶了一下。
“我發現你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
確實,木覺自己也這麼覺得,所以她沒有反駁。
“我們還要去信嗎?”
聽到這話,木覺噗呲一下笑出聲來,輕快地敲打了一下瑛虹的腦袋,一下子就把她那迷離的眼神給打清醒了。
“我膽子再大還能大過安城公嗎。”
瑛虹聽到木覺這樣“自謙”,忍不住地嘟囔道:“誰知道呢”,雖然如此,可她還是怕被木覺聽見,說完眼睛小心地往木覺那瞟,生怕木姐姐再給她一下。
木覺看到瑛虹這副模樣真是又好氣又好笑,她搖了搖頭,在馬車中的暗格翻了翻,找出了她需要的筆墨紙硯。
瑛虹在一旁看著,接過墨條和硯台,在其中滴入兩滴水,開始磨墨。
木覺捏著紙張,眼睛盯著瑛虹磨墨的動作,在心中構思她要寫的東西。
墨磨好後,瑛虹將硯台放在底板上,轉身從她身後的車廂壁上扣下一塊板子,將板子拿到她麵前伸手鼓弄兩下,一個簡易的小桌子就呈現在二人麵前。
瑛虹將桌子推到木覺身前,順手將硯台也放了上去,看著這個小桌,她感觸頗深。
“那幫吃幹飯的,不是要這就是要那,最後也沒享受到,真是活該。”
因為當時是由瑛虹負責這些人的,所以說到最後,木覺能很清晰地聽見她的咬牙聲。
木覺微微一笑,將毛筆沾濕,提手開始在紙上書寫。
瑛虹沒去看,但也沒刻意回避,這是他倆之間的信任,互相信任。
她跟著木姐姐有十年了,從他們認識開始就一直跟著她,他們大半輩子的時間都在一起,相互扶持。
從死到生,從生向死。
木覺寫好信,將信折成一個紙條,掀開車簾,右手的拇指與食指掐住放入嘴中,一個獨特的哨子吹了出來。
片刻後,從空中飛來一隻遊隼,落在木覺前麵的馬夫肩上。
馬夫顯然對此不以為奇,他抬起韁繩不斷驅趕著馬匹,上下晃動的臂膀並沒有將遊隼嚇走。
它立在那裏,任由木覺撫摸著它的身軀,將紙條綁在它的腿上也屹然不動,直到木覺又吹響了奇異的口哨,遊隼才張開翅膀,朝著他們前進的方向飛去。
回到車廂,瑛虹已經趴在一旁,閉上了眼睛。
木覺見狀吹滅了蠟燭,躺到了瑛虹的旁邊,閉上眼睛不一會兒,就聽到她磕磕絆絆地問道:“有跟公子說嗎?”
木覺睜開眼睛,入目是一片漆黑。
“沒有。”
車廂裏又恢複了寧靜,好像話題就此打住了,二人又都閉上了眼睛。
可木覺心裏知道,兩個人都沒睡著,她想她應該解釋一下。
“這種事,安城公知道了不會瞞著公子的。”
過了好久,木覺都要睡著了,才聽到瑛虹“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