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是一個人嗎?”
城主夫人目視前方,帶著侍女們向住處走去,語氣尋常,嘴角永遠帶著一抹微笑。
“是一個。”
一個侍女從隊伍中走了出來,跟在夫人的身後,仔細一看就會發現她是剛剛給使者婢女遞食盒的那個人。
聽到這話夫人停頓了一下,但多年來的修養不允許她在大庭廣眾之下亂了陣腳。
她沒有轉身,隻一息之間,她又從容不迫地向前走去。
“確定嗎?”
跟在身後的那名侍女起初還以為她說錯了話,聽見夫人這樣問,她又仔細想了一會兒。
“確定,聲音一模一樣”,她仔細回憶著那名婢女的長相,“身形也一樣,剛才她披散著頭發看不太真切,但她笑起來跟下午時一樣,也都眯著眼睛。”
“真的嗎?”
“真的,真的,小人不敢說謊。”馬上就要到勤安閣了,她知道城主就在裏麵等著呢,要是她辦事不利,可就沒有改過的就會了。
進了庭院,夫人揮手讓這些人退下,見沒有獨自留她一人,那侍女鬆了一口氣。
打開簾子,看見城主就坐在原位等著,夫人將屋子內伺候的人都逐了出去後坐到對麵。
也不等城主開口問,直說她所知道的。
“那婢女還在。”
原來城主在勤安閣用晚膳的時候,有人來報在內堂外發現了可疑的人。
聽到這話,城主第一個就想到了那個使者。
他先是命人不動聲響地將前廳和客房圍起來,將出入的人都記錄在冊,再逐一排查。
等到前廳沒有發現可疑之處後,他才著手安排去查驗使者那邊。
確定自圈起來之後沒有任何人出入,夫人帶著侍女就去認人了。
如果那名婢女還在,那就隨便找個理由召使者來見他;如果那名婢女不在了,那就不用懷疑了。
聽到婢女還在,城主也沒有猶豫,派人去客房召使者直接來勤安閣,並召集城主府所有的守衛圍住前廳,一個人都不能放過。
所以,當木覺聽到城主來召他的時候,隻覺得好笑。
她可真是想不到能讓人做一扇假的窗子敞開著,並在牆上粘了一些灌木和宣紙來以假亂真,差點把瑛虹糊弄過去的人,怎麼能這樣的蠢笨。
木覺沒有動,對門外的叫喊更是沒有理會,隻是讓瑛虹傳話實在勞累,使者去不了。
約有一炷香的時間,門被推開,來人正是可樓城的城主。
看到對方時,二人不約而同地露出一副驚訝的表情,隨後又都皺起了眉頭。
木覺先發製人,“城主這是幹什麼!”
“聽說使者下不來床了,我帶大夫來看看,下人不懂規矩,讓使者見笑了。”
城主的笑臉和聽到他說的話跪下來的仆從放在一起的畫麵,讓人不寒而栗。
“看到使者這樣我也就放心了,大夫一會兒就到,我便不打擾了。”
他根本不想在這兒待下去了,一點兒也沒給木覺說話的機會,轉身離開。
看著城主走了,木覺的嘴角難掩笑意。
他氣勢衝衝地往勤安閣趕,不忘命令前廳那幫守衛趕緊散了,不要起衝突。
剛走了沒幾步,就有人快步走到他的身邊。
定眼一看是內堂的守衛,他心裏一驚,難道又出事了?
不一會兒,瑛虹從簾子後頭冒了出來,微笑著對著木覺輕輕點頭。
“城主,內堂被人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