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還債,徐野不得不瘋狂的找工作。一天擠著時間去上班賺錢,有時候晚上隻睡兩三個小時。一個偶然的契機,徐野進入了瑞雪酒店工作。

沒錯,是非常偶然的一次機會。他去送外賣,剛巧在酒店裏碰到上次和他聊天的服務員,那人一見到他,眼裏閃過一絲光,忙問他願不願意在這裏工作,包吃喝,工資還挺高。

徐野當時也覺得納悶,這麼大的酒店怎麼可能會缺人呢,奈何那人態度十分誠懇,仿佛徐野不去他就不罷休似的。

徐野想著反正也是多找了份工作,這還不好,問清工作時間與狀況後他便同意了。

這位服務員姓張,現在已經成為了這家酒店的經理。徐野上次來的時候他還是個服務員,沒想到現在已經這厲害了,徐野不由對他刮目相看。

這裏工作還算輕鬆,同行的人都對他客客氣氣的,隻不過很少有人和他聊天。休息的時候他一般都坐在休息室補覺,倒也輕鬆。

張經理來的時候,徐野剛從夢裏迷迷糊糊的醒來。

“睡著了呀?”他對徐野說話總是客客氣氣的。

徐野從椅子上撐直自己的身體,罩在身上的外套滑到腿上,徐野揉了揉眼睛,點了點頭“是有什麼事情嗎?”

“沒事沒事,你繼續睡吧,現在不忙。”張經理笑著。

這種客氣的現象一直持續了好幾個月,如果是一開始徐野肯定是會覺得這是酒店裏員工對新人客套禮貌。可是過了這麼久,徐野越看越覺得張經理總是對他表現出圓滑,奉承的態度。

讓徐野心裏怪不舒服的,他又不是傻。他隻是一個最底層的員工,哪能讓一個經理對自己這麼陽奉陰違。連其他員工都不怎麼和他說話,要麼就是避而遠之,要麼就是客客氣氣,禮禮貌貌的。

氣氛怪到一種讓人窒息的程度。可徐野也不怎麼好意思去問。總覺得自己背後一堆眼睛盯著,怪刺撓的。

蕭嚴自己靠網上開發一些小程序來賺錢,小四每天徘徊在自己家門前的巷子裏替人家跑腿做事。

每天這麼忙碌著,徐野倒也覺得充實,三個人零零總總的還了差不多一半的債務。徐野把出租屋退了,每天和蕭嚴擠在一塊,小四偶爾也會來這裏喝喝酒。雖然說幾人每天都見上幾麵,可日複一日的忙碌讓他們變的愈發沉默。

很多時候,徐野工作完了之後睡不著,就會靠在窗上看著外麵的風景。其實外麵也沒什麼風景可以看的,烏漆麻黑的,巷子裏會有一點點昏黃的路燈光瀉下,徐野伸出手,手便染上了一層淡淡的黃紗,屋裏陷入沉寂。窗前高低不齊的樓房將他的視野擋住,這座城市,徐野見過它的繁華與絢麗,也見過它不為人知的陰暗。

煙灰被風吹落在他的衣服上,泛黃的白色短袖沾了汙垢,反倒顯得有些刺眼。徐野用嘴叼著煙,用手去撣了撣那灰,發現越弄越髒,索性就任由它這樣了。

他呼出一口煙,在暗黑的環境中,這白煙顯得如此朦朧,飄渺。徐野滾了滾喉結,下意識的抓了抓頭發。今晚沒有月亮,隻有幾片像徐野吐出的煙霧一般薄的雲。

顯得晚上如此的冷。

程錦南在排練的時候突發性暈倒。小提琴砸地的時候,舞台發出彭的一聲巨響,掩蓋住了蘇淺的演奏,索性工作人員眼疾手快的接住程錦南,沒讓她倒地。

這個時候暈倒,顯然不是一個很好的決策。蘇淺回頭看程錦南的時候,發現她臉色蒼白的躺在工作人員懷裏,明明化了個淡妝,卻還是掩蓋不住那虛弱的病態感。

明天正式演出,知道這個消息時,葉秘書皺著眉看向程錦南。

“明天就演出了,怎麼偏偏這個時候掉鏈子。”

在場的人紛紛沉默,工作人員把程錦南抱起來,準備把她帶到休息室,蘇淺撥打了120。隻等醫生過來。

程錦南暈倒,第一時間不應該是關心她的身體嗎?這麼高強度的訓練,還強製性的要求必須百分百的正確率。

蘇淺真的覺得陸承對待員工太嚴厲了,簡直不把員工當人看待,葉秘書仗著陸承的放任,無時無刻的壓榨任何人。包括程錦南。

“她怎麼樣了?”蘇淺問工作人員。

“還好,可能是太累了,現在在休息。”工作人員是個帥小夥,笑起來嘴角也有梨渦。讓蘇淺不由恍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