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們全都忘了?!”

汲冬兒不敢置信地望著麵前滿眼迷茫的孫瀲夕和樂樂, 甚至都開始懷疑起自己的耳朵,“當初不是你們親口說自己重生了三次,還說有次遇見晏飛他們的時候,我已經死了……這些你們都忘了?”

然而不管她怎麼說,孫瀲夕還是維持那副狀況外的神情。

孫瀲夕和樂樂原本正積極投入災後重建的工作中,忽然被這些自稱是老朋友的幾人叫到了這裏,還會等她們闡述自己的疑惑,對方就劈裏啪啦說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事。

樂樂被汲冬兒的氣勢嚇到,捂著嘴低聲咳了起來,“抱歉,我們真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況且,如果真的有這麼離奇的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我們怎麼可能不記得?”

這話說的倒是蠻有道理,但汲冬兒還是不信這個邪。

明明這件事才剛過去不久,怎麼可能會忘得一幹二淨?難道是在此之前有人威脅過她們,不允許將此事外泄?

“沒道理啊……”汲冬兒暗自嘟囔著,“總不能是我們集體產生幻覺了吧。”

晏飛也覺得奇怪,但經過反複盤問依舊一無所獲後,他征得蘇雨的意見,暫時將孫瀲夕和樂樂請出了會議室。

本來之前和這兩人碰麵時,裴漠並不在場,他秉持著不知情絕不亂插話的原則,沉默坐在蘇雨的旁邊。

但眼下這個情況,容不得他再避而不談,“我就說怎麼可能會出現重生這麼離譜的事,估計是你們幾個當時不小心吃了什麼有毒的東西,產生了幻覺。”

但這個解釋聽起來更不靠譜,汲冬兒毫不客氣地衝他翻了個白眼,“這事壓根就跟你沒關係,你在這瞎湊什麼熱鬧?”

裴漠這個暴脾氣,當場就坐不住了,雙手一拍桌子站起身,氣勢洶洶就跟汲冬兒你來我往地理論了起來。

麵對這種場景,晏飛很是無奈,但也沒辦法,隻能對兩人好言相勸,希望能平息這場突起的紛亂。

蘇雨沒有理會幾人的吵嚷,她靜靜回憶著孫瀲夕和樂樂被問化學的反應,據此來推測,她們二人並沒有撒謊,確實是不理解汲冬兒口中的重生。

但自己記憶中,的確存在有關這段過去的記憶,而且十分清晰。

至於其中究竟發生了什麼,導致記憶與現實出現如此大的偏差,蘇雨尚且不能理解。

不過想要進一步探查,她已經在心中決定好了最佳人選,那就是現在已經回到繁花大學,和其他返校同學一樣,正在參與到不斷追趕課程進度中的路圓雅和淩潔。

返校通知是學校臨時下達的,蘇父蘇母還不知道蘇雨已經“複活”的消息,也因此並未利用南希,將這則通知傳遞到蘇雨耳中。

如果不是她自己提出要返回繁花大學,南希估計都忘了提醒她這件事了——“抱歉,這是我的疏忽。”

好在南希的道歉十分及時,蘇雨也懶得跟它多計較。

“什麼?!”

剛被晏飛安撫,準備坐下來喝口水歇歇氣的汲冬兒,猛地聽到蘇雨要返校繼續讀大學的決定,震驚得差點沒把杯子拿穩。

晏飛貼心為她扶住水杯的另一側,然後轉頭看向蘇雨:“打算什麼時候走?”

蘇雨望向窗外:“現在。”

“這麼著急……我以為你隻是說說,”裴漠的表情也是一言難盡,很明顯他也沒想到,蘇雨既然能雷厲風行到這種程度,“還是讓我這個專職司機送你過去吧。”

“晏飛!”

似乎想到了什麼好主意,汲冬兒興奮地拍了拍手,“我也要去繁花大學!剛好現在也沒我們什麼事,就當放假了,你覺得怎麼樣?”

晏飛怎麼敢拒絕,“行行行,你決定好了就行。”

於是,來時空蕩的車,在前往繁華大學的路上,卻顯得如此擁擠與熱鬧。

汲冬兒坐在後排也不安分,她扒著副駕駛的靠背,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要麼是纏著蘇雨為她講述自己在蘇家的那些傳奇經曆,要麼是八卦蘇雨和裴漠的關係。

得知實際年齡比裴漠小的蘇雨,竟然是後者在特種人員選拔時的教官,險些驚掉了下巴。

提到這些往事,竺倉就興奮地冒了出來,不斷控訴裴漠在過去是個多麼頑劣的問題少年,不服管教還經常闖禍,因此不知道被關了多少次禁閉,還屢教不改……

他剛出現,絲毫沒有心理準備的汲冬兒和晏飛都被嚇到了,不過在經過南希專業的解釋之後,兩人很快就接受了竺倉這種特殊的存在。

並且,汲冬兒還從他的言論中,敏銳察覺到其知曉不少有關蘇雨和裴漠過去的事情,便興奮的與之交談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