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崇恒大搖大擺地進了鴻照殿,
“什麼風又把您吹來了?”剛剛送走一個,又來個,沈域總不能偷偷逃走吧,這樣有失皇家風範,
“老夫當然是有話跟陛下講。”
“你那什麼夙願,朕答應了。”所以趕緊走吧,
衛崇恒不解,“皇上不是說什麼都不應的?怎麼這會兒……”
他一撩袍,坐在了離沈域最近的座椅上,
“朕就是改變主意了,不行?”沈域反問,視線落在了又在找酒喝的某人身上,
“不是老夫說你,”衛崇恒又起身,在隔壁桌上也找了找,“這麼大個地方一滴佳釀也沒有。”
“朕處理政務的地方如何能有?”沈域就覺得他在無理取鬧,
衛崇恒不服氣地哼了聲,坐回位置上,
也不知道是誰曾經在這日日以酒為伴,那點陳年破事兒他都懶得說,
常年的軍營生活讓自是讓衛崇恒養成了不拘小節的習性,
換句話說,就是糙,
具體體現在……
皇帝麵前,公然擼起袖子撓癢,
撓完這個手臂,撓那個,
“你……”沈域有些沒眼看,“將軍要不回府洗漱洗漱?”
“哎無妨。”衛崇恒拒絕,繼續撓,
“您老來我這到底有何事,現在能說了嗎?”
衛崇恒撓癢的動作停住,
他要說什麼來著?
那個太醫……不是,噢是那小子,
“你那小世子有麻煩嘍,”衛崇恒把袖子一放,頗有些看熱鬧般道,
“仟澤?”
衛崇恒沒應他,自顧地吃了顆桌子上的葡萄,
“你們下去吧。”沈域吩咐道,
待宮女太監們都走後,衛崇恒直接走到皇帝跟前,神神秘秘道,
“那孩子得了一種病。”
沈域的神情立馬嚴肅起來,等著他的下文,
“開始我還覺得這小子跟老夫鬧著玩兒,結果不是,老夫認為他是患了一種特異的相思病。”
聽到最後幾個字,沈域眉皺得更深,卻不是擔憂而是……覺得衛將軍在胡扯,
“思誰?”
“還能有誰,你親自定下的世子妃嘍。”
皇帝還是一臉不解,覺得衛將軍不僅胡扯還胡編,
“為何?”
“這老夫哪知道,反正皇帝是沒見著他那副要死不活的樣子,估計八成是覺得自己配不上人家姑娘,連麵都不敢見。”
沈域愈是覺得荒謬,偏開頭不看他,
越想越不對,怎麼可能的事兒?
“不可能。”沈域斬釘截鐵道,
“怎麼不可能了?”衛崇恒又走到皇帝的視線正中間,
沈域心中總有種怪怪的感覺,
先不說衛老是不是腦子抽了,在這胡言亂語,
就算沈仟澤喜歡上一個姑娘,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就短短幾個月的時間,連見麵次數倆隻手都能數的過來,談何到了相思一說,
在退一步說,若這是真的,他也讚同這是一件壞事,
之前他隻是出於心中的些許愧疚,認為沈仟澤能喜歡他給婚配的人,是件好事,
再者,他不覺得一個堂堂世子爺會覺得自己配不上他人,別人有的他什麼沒有,別人沒有的他照樣有,
就這樣了還會產生配不配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