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句話跟你說清楚了,他會接受,也不會輕易就走了。”至少在那件案子水落石出之前,
沈仟澤臉上的倦意漸濃,語氣卻十分肯定,
賀易自然不明白他這份肯定從何而來,不過也不重要,
既然都這麼說了他也沒了顧慮,
“還有一件事,不要詢問他的身世,過往,家中親人,等等一切有關他的東西。”
賀易麵閃過一瞬我就知道的表情,
看看,我說了吧,高人都是怪怪的,
“下官明白。”他積極配合道,
沈仟澤微微一挑眉,嘴角勾出一抹笑,本還想跟他講講後果,
看來挺上道啊,
瞬即又恢複了一張淡漠臉,
“不止是你不能問,寺內的其他人你也要管好了。”
困意上來,沈仟澤稍微用手擋了擋,打了個哈欠,
都怪他爹閑著沒事兒,非要來他府上把他從床上拉起來,
下棋……
一局棋下來,他睡了醒,醒了又睡,反複了不知道多少次,
最後強撐著下了幾局,
晚上不睡,白天又不讓睡,晚上又不睡,白天再不讓睡……
再熬,怕不是要去地府睡了,
“殿下,要不您先回府休息吧。”
差點又睡著了的沈仟澤,勉強睜眼,
“你說什麼?”
跟有傳染似的,主仆倆又同時打了個哈欠,
“下官說,要是沒事了,殿下就先回府休息吧。”
“有事兒。”沈仟澤坐正了些,“去端壺茶來。”
他還有些重要的事必須說清楚,讓他這邊好能提前防備起來,
……
等到他們離開大理寺時,已經是後半夜,
——
翌日。
陳太醫如期地出了宮,一路直下,
七星閣,
三年前,在江湖上突然崛起的一個組織,
沒人清楚他們到底有多少人,
有人猜測,他們是與紅冀連一夥的,
那幫殺人不眨眼的家夥更不知從何時發源起來的,
猜測依據,其實也隻是一個猜測,有人有幸同時見過紅冀連背後的掌控者,和七星閣的閣主,
皆是一個年輕男子身形,
反正也沒多少人信就是了,
兩個組織最明顯的區別便是,一個拿錢收人命,一個拿錢換機密,
既然沒殺他,那因該就是七星閣了,
隻是陳太醫也不知道這閣到底在何處,
那人說,要是有事兒找他們,便到澧州城的魚記胭脂鋪,
賣給她們一個胭脂便行,自會有人帶他,
陳太醫一路上反複安慰自己,會沒事兒的,
到了地方,
車夫駕著車,掉了個頭便走了,留下個五十旬的單薄人兒,有些不知所措,
到了這地方前麵通不了,就是個死胡同,
人流也少,
在這地方開店,
就像在夏天穿狐裘一樣,說不通道理,
陳太醫手裏握著盒胭脂,又抬頭確認了一遍店名,小心翼翼地踏入門,
“這位客官是要買胭脂嗎?我們小店的胭脂絕對便宜又好用,您看看。”
老板娘隨手從架子上拿下一個胭脂,打開遞給他看,
“我不買。”他怯懦道,
老板娘瞬間沒了熱情,“那您是來幹什麼的?”
陳太醫遞出手中的東西,“我、我想賣個胭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