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但你這性子還是要改改。”
“改什麼,我又不是朝堂上的官員,更不是天子腳下的顯赫貴人,說白了,就是一個沒誰會注意的市井俗人,哥,你也太過小心了吧。”
青閆沒再搭話,隻是放在書頁上的手指微微顫抖。
這書也看得乏味了,幹脆關上。
“哥,你去哪呀,哎帶我一個唄,世子殿下!”
“別跟著。”
青溪撇嘴,“噢。”
青閆出了府,往後山走去。
清峙州的冬天很短暫,在京城還是大雪一片時,這裏已經絲毫看不見雪的影子了,此時四月初,隻需著兩件單衣便可,隻是雨水過多了些,若是淋了雨,也易患傷寒。
壓在心裏的事太過繁重,自然,說出口的話就會變少。
青閆並無上山的打算,畢竟,那位矜貴的世子爺可不會幹出這樣的事。
他隻是圍著山腳的路慢慢走著,其實青溪也沒說錯,他何嚐不也是一個世間塵埃般的存在,無論做什麼又會有誰在意,可恨林家上下一百五十餘人命喪黃泉,他不知道要去怪誰,也不知道要去找誰報仇。
連他自己是誰,都是兩年前帶他逃至此處的陳叔,病逝前一刻告訴他的。
當年,年僅七歲的林府少爺哪是在沙場上失了蹤跡,他分明目睹了林府全家慘死的全程,那些個人身著藏青色武士服,蒙著臉,手握長刀,見著林家的人就一刀刺入腹中,連丫鬟小廝都沒放過。
聽說,是他父親在一場廝殺中,射殺了敵方將軍,還聽說那將軍有一支為他誓死效力的武士,這不,竟把他們家全殺了。
如此荒謬的事情,偏偏所有人都信!
青閆手上的青筋暴起,眼眸通紅,在看到水中倒映的麵容時,瞬間卸了力,隻是胸脯還在劇烈起伏。
——
京城,皇宮。
宴會結束,沐綰寧規規矩矩地走在一邊,落在人群後麵。
卻聽到了有人說到了她的名字,頓了下來。
“去,你把這個扔到禦花園的花壇裏,別太明顯,我看沐綰寧這回有誰護。”
“不太好吧,苓姐姐。”
“我讓你去就去,有什麼不好的。”
“可這也說明不了什麼呀。”
柳苓雙手抱臂,語氣輕蔑,“我想說什麼便說什麼好了,一邊與沈世子有著婚約,又一邊勾著宸王小世子,我就算說她腳踏兩隻船又有何錯。”
沐綰寧故意踢了個石子過去,頭都不曾扭一下地走了。
柳苓猛的轉頭,“她怎麼還在這?”
宋綺有些慌,“我、我也不知道,怎麼辦苓姐姐,她應聽到了。”
“聽到就聽到唄,她又沒咱們把柄,怕什麼,大不了換個法子整她。”
這邊,沐綰寧坐在馬車內,冬枳一臉擔憂看著她家小姐,“小姐,她們……”
沐綰寧拍拍她的手,“沒事,我自有應對的辦法。”
上輩子沒太注意,想必與宸王世子的流言蜚語就是這兩傳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