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完一盤,雨也漸停了,老板又給他端來一盤。
“小人剛剛聽到您說話,可是要量淇河的水深?”
“是啊,不過今日下了雨,水流變急,用繩墜石也不好量。”
“小人這有個可以伸縮的鐵棍,近一丈長,或許可以試試。”
徐頌眼一亮,放下點心,“快拿給我看看。”
一刻鍾後。
“這塊竟有六尺!”徐頌看著繩上的刻度驚道,“不信,再量一次。”
“六尺多了!”
“換塊地方。”
往前走了十來丈後。
“七尺!”
徐頌沉默半晌,李士年前說的是五尺,為何短短的三月餘就深了這麼多,就算底麵是泥也鑿不了這麼多,何況這河麵也不窄,是水鑿又不是鐵棍……
他是不是太過信任他了。
一場雨後,天色轉亮。
青溪裝模作樣地在帳子裏待了會兒,就抄近路回了家。
“爹,有不有新出爐的小點心,我要餓死了。”青溪一進門就四處掀蓋子。
“哎哎哎,怎麼打扮得像個小乞丐一樣,又去哪了,站那別動!”青父突然拔高聲量。
青溪保持著一手一個點心往嘴裏送的姿勢,青父走近,把點心繳走,“你看看你的手,洗了?”
她正反看了看,“不髒啊。”
青父搖搖頭,“不洗就不給吃。”
看著她爹斬釘截鐵的模樣,青溪哼了聲,“洗就洗。”
洗完手的青溪報複性的一口氣吃了十來個,這號糕點,十個可是一個成年男子都能吃飽的分量。
青父端了碗蘿卜汁過來,“說你是小乞丐還真沒說錯。”
青溪打了個飽嗝,輕飄飄道,“你這老乞丐話還挺多。”
“那請小乞丐把這蘿卜汁喝了,再告訴老乞丐,這兩日到哪條街撿破爛去了呢?”
一下吃太多,青溪隻能慢慢喝著,“秘密。”
“你哥被你拐哪去了?”
青溪裝傻,“我哥?不知道啊,沒見過,再說,我可拐不動他。”
青父看什麼都問不出,也不打算問了,“算了,我去看看庫房裏缺不缺什麼配料。”
青溪走之前還打包了份塞在懷裏,那模樣像極了飽餐一頓的乞丐頭子,帶著食物給她的小乞丐們。
乞丐頭·溪爬回州長府,給坐在院子裏發呆的青閆遞了小盒,“喏,賞你的。”
青閆抬眸看她,“回家了?”
“不然爹給我送過來的?”
他一噎,不跟她說話,把盒子打開,拿起點心,不急不緩地吃著。
青溪就坐在那兒,兩手撐著下巴看著她哥。
嗐,不得不說她哥還是有點姿色的,那手指,白皙修長,那身量,足足八尺有餘,那眉毛……這畫的眉毛可真醜,青溪嫌棄地閉了閉眼。
“哥,我們還要在這待多久啊。”
“解決這件事。”
青溪興致不高地掰著手指,歎氣道,“瞞著老乞丐幹大事兒,我可真厲害。”
突然抬起頭,神色高深莫測,“我好像看到個女人,在那個世子的房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