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鴻照殿,皇帝批改奏折的地方。
沈域看著一進來就跪在那的六公主,“你們都出去。”
等人都走完了後,沈宜慌慌張張地把事情全抖了出來,但,除了她與三皇子有肌膚之親的那件,她說是她一時被迷了心智,才會偷的大裕軍事布局圖。
皇帝沈域坐在那,聽完後,過了好一會兒才道,“你即已知錯,那可知這是砍頭的重罪?”
“兒臣知道。”沈宜頭一直是磕在地上的,也不敢看皇帝一眼。
“抬起頭來,看著朕說。”
眼睛早就哭紅了的沈宜,聽話直起身,“兒臣知道是死罪。”
沈域又道,“朕會削去你的公主封號,貶為庶人,逐出皇宮,留你一命,但,要你此後永遠忘記你曾是六公主,可接受?”
“我、兒臣接受。”
……
元渢一百一十一年,三月三日,六公主因偷取大裕機密交與外人,被削去封號,貶成庶人,永不得進宮。
這一消息出來,轟動了大半個大裕,大街小巷的孩童都能說上一句,成為了人們的飯後閑談。
沐府,晚楹院。
天氣漸暖,樹上的雪也化了,發出了小綠葉。
沐綰寧在樹林間散步,腦子裏想著事兒,六公主還是跟前世一樣的結果,淑妃卻不是了。
這結果是好是壞先不說,她現在都在想,當初要是沒插手,會不會也跟現在一樣呢,她插手,又不能百分百確定事情會朝著她想的那樣發展,就怕會引起更多控製不了的事發生。
但又說回來,她的重生,本就是不合常理的,牽一角而動全身的事,她應該做好全足的準備……
梅衣在前院沒找到沐綰寧,又來了後院,果然看見了她家小姐在這兒,“小姐,喜芸樓又有新事兒了。”
沐綰寧走過來,“這回是什麼?”
梅衣把記事的本子拿出來翻開,沐綰寧自然的挪過去看,沒幾個字,都是些看不懂的簡筆畫,梅衣臉有些紅,不太好意思道,“我怕記不住,就在本子上做了些記號,我念給小姐聽吧。”
這小丫頭還真可愛,“念吧。”
梅衣憑著記憶和本子上的圖,把在喜芸樓發生的事兒一五一十的說道,“今日上午,在玄字包廂內,一位剛成親不久的公子與他的幾位朋友在那劃拳喝酒,被他夫人撞破後,他夫人抱臂,中氣十足地喊了聲‘跪下!’然後屋子裏當場跪了一片,他夫人忍不住笑了下,然後那公子立馬爬起來,小心翼翼地攬著她夫人,一手輕輕地摸著他夫人微隆的肚子,道,‘夫人怎麼知道我在這兒的?’他夫人把笑收回去,沒好臉色的看著他,‘你孩子告訴我的。’後麵那公子邊賠罪邊和他夫人回去了。”
梅衣念完,就看到她家小姐直勾勾地看著她,“小、小姐,怎麼了?”
“也沒什麼,我之前怎麼就沒發現……你有這本事兒呢,念的很好,繼續保持。”沐綰寧拍拍她的肩,走了。
之前都是雪鳳給她彙報的,那丫頭兩句話就講完了,不是說雪鳳講的不好,而是!她發現梅衣給了她一個新路子,一個賺錢的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