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綰寧和沐星洲到府,天也快黑了。
“阿姐,他真是你說的易褚年?”
“真的啊,他自己說的還能有假?變化是挺大的。”
沐星洲看著他阿姐的側顏,內心OS,真的也不行,還有那個煩人的婚約,聽說那世子也不是什麼好人,真煩。
沐昭和林嵐對他們一直是半放養式的教育,平常不會限製他們去哪兒,也不會過多詢問,最常說的一句話就是,你們自己心裏清楚是對是錯就好,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自己權衡好,出了事就自己擔責。
他們家處境一直有些不尷不尬的,而現在與沈世子的婚約,也算把他們家往權勢那邊推了把。
夜間,沐綰寧洗漱完,躺到床上,睜著眼睛,沒半點睡意。
心裏莫名的有些慌,對什麼慌也不確定,好像都有,家裏、外麵、他,又好像都不是……
閉上雙眼,醞釀睡意,漸漸的有些困了……
睜開眼,卻不是她的晚楹院,倒像是世子府,起身環顧了下四周,突然,門從外麵被推開,她目不轉睛地盯著門口,來人一身戎甲,看著冷酷無情,臉上還沾了點血漬。
卻在看到她的第一眼,抬手把血漬擦去,在旁邊的皿中淨了手,整個人變得溫柔起來。
“怎麼醒來了?天還早,要不再睡會兒?”他走過來,輕輕地握著她的手。
沐綰寧想不起他是誰,但本能的,不想推開他,因為他,看起來很累很累,她呆呆地看著他,他也看著她,看著看著就笑了,沐綰寧隻覺得,笑的真好看。
畫麵一轉,卻是沐府,燈火通明,四處都係著飄蕩的白綾。
她急忙跑到靈堂,看到了躺在裏麵的父親,不可能!不可能!我爹怎麼可能……她發了瘋似的要湊近去,卻發現,她連棺都靠近不了,一股無形的力量死死拉著她,別拉著我!爹!爹!您這是怎麼了,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放開我!你們放開我啊!!!
任憑她吼得嘶聲力竭,最後癱倒在地,眼淚把地染濕了一片,也靠近不了,就好像,有人在強迫性的,讓她接受這個事實……
第二天醒來,眼角還是濕的,上輩子的事,她還以為,又經曆了一遭。
頭有些疼,又躺了一刻鍾,模糊地聽到冬枳在門外喊她,才發現自己竟然又睡著了,“我醒了,進來吧。”
聽到自己沙啞的嗓音,怪不得嗓子也疼。
冬枳把熱水放下,“小姐,您臉色不太好,有哪不舒服嗎?”
“頭疼。”
冬枳也被她家小姐的聲音嚇到了,“那我、我馬上給小姐叫大夫!”
“等下,先幫我梳妝。”
“小姐,要不先叫大夫吧,叫了大夫,我在跑回來給小姐梳妝。”
“梳妝。”
“好、好的。”
沈綰寧坐了會兒,頭沒那麼疼了,就是有些昏,“去吧。”
冬枳走後,沐綰寧去了正院,雖然知道都是上輩子的事了,但她還是想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