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攘的人群，混亂的現場，平躺在擔架上好像已經沒了呼吸的薑勇。
一切就像走馬燈一樣在程輕語眼前閃過。
當薑勇被救護車接走之後，學生之間的討論度也沒有降下。
老師們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弄得焦頭爛額，忙成一團，也無暇顧及學生的事了。
尚財大學，作為市內頂尖大學，幾乎是救護車剛駛離學校那會兒，就有記者聞風而來。
學校老師和保安當然不會放記者進來報道學校醜聞，卻攔不住有些記者居然攀爬圍欄進入學校，一時間各處混亂。
教學樓上，熱鬧的討論聲依舊。
“你之前說有事找我對吧。”
率先衝過去撈人的霍昂星渾身濕透，白襯衫貼著肌肉，愣是吸引了不少熱切害羞的視線。
秋風蕭瑟，程輕語趕緊將對方丟給自己西裝遞上：“先披上，要感冒了。”
霍昂星結接過衣服隨意披上，帶著歉意看向程輕語：“抱歉我現在會很忙，你可以選擇到我們辦公的地方等我，或者…”
說著，他掏出一張名片，又掏出一支筆劃掉了什麼東西寫上新的東西後遞給他：“這是我的電話，有事聯係。”
程輕語剛伸手接過名片，霍昂星便轉身離開。
看著他消失在人群之中，程輕語才回到了教室。
那是一節不那麼重要的課，教室裏的人寥寥無幾，大多數也是各做各的。
僅僅半天，就發生了太多事。
靠窗而坐的程輕語看著那張紙上的內容，心裏五味雜陳。
之前決定去找霍昂星的時候，就打算告訴他關於薑勇和陳潔的事。
不過因為是學生間的八卦，也因為不知道和事故是否有關，所以才糾結是不是該說。但現在看見這些汙穢不堪的內容被公開給了每個人…
他側過頭看向教室的窗戶，坐在這裏甚至都能聽見記者和老師們的爭吵聲。
窗邊的位置可以清楚地看到兩處天台上的景象。一個不太起眼的身影正貓著身子在躲避什麼，程輕語用力眨了眨眼，立刻反應過來起身朝門外跑去。
在天台撒紙的人！
-
一路趕到天台，正巧看到霍昂星還有另一個人押著一個高大的男生從天台下來。
程輕語知道他，男生的名字是白耀，隔壁數學係的風雲人物。
剛和他對上視線，那人的目光就不自然地移開，本來還在掙紮的身子也不動了，任由著兩人押著自己離開。
“你怎麼來了”，霍昂星站到他麵前，“啊我知道了，你是不是看到天台上的人影才趕過來的？”
“嗯”，程輕語應了一聲後轉身看向那人的被押走的背影，神情複雜，“白耀，東西是你準備的？”
白耀腳步一頓，沒有回頭：“是。”
他回答得幹脆，一時間讓在場的人都沒了聲音。
目送他離開後，程輕語深吸一口氣抬頭，和一直看向自己的霍昂星對上視線：“我可以和你一起調查嗎？”
“如果你願意的話。”
少年的眼神清澈，帶著一絲堅毅和祈求，霍昂星幾乎是沒有猶豫就點了頭。
-
跟著霍昂星來到學校批給調查處的臨時辦公處，一台屏幕極寬的電腦連接著覆蓋整個學校的監控攝像。
桌子上還有一些文字資料和筆記，淩亂地鋪在長桌上。
教室的後方位置，四張桌子拚成一個四宮格，白耀和一個穿白襯衫的人正麵對麵坐著。
“他是易點，調查處的小夥伴之一”，霍昂星站到他身後給他介紹，“平時審問就是我和他的工作，他也會偶爾和黎盛一起跑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