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霜不禁感到頭疼。
她不得不耐心勸慰,“郡主,您先忍忍,等奴婢想到法子就好了,先按照嬤嬤說的來。”
饒是雲裳不想聽,但杜嬤嬤是皇上派來的,她現在也是騎虎難下。
沒辦法,她隻得讓銀霜服侍她梳洗,連早膳都沒用,就開始學禮儀了。
杜嬤嬤紅腫的半邊臉還疼得厲害,難免鬱氣難疏。
她手裏拿著藤條,語氣嚴肅中還帶著一絲淩厲,一步步教得極有耐心,卻也極其苛刻。
郡主哪裏沒做對,隻要被她揪住了,直接就是一藤條。
院子裏,藤條打在皮肉上的聲音就沒斷過。
雲裳挨了許多藤條,捂著被打疼的地方哀嚎不已。
但是她隻要做錯,杜嬤嬤都會打她,那兩個胖宮女時刻護著杜嬤嬤,雲裳想反抗都不可以,最後隻得認真學習,再不敢出差錯。
半日時間過去,雲裳渾身哪裏都疼,她在心裏狠狠咒罵杜嬤嬤這個死老婆子竟然敢對她下死手。
等到下午,她忍著渾身疼痛,又開始抄寫佛經。
雲裳一臉幽怨道,“銀霜,你寫的字漂亮,本郡主本來早就計劃得好好的,讓你幫忙抄寫,沒想到竟然還有人專門監督,實在太可恨了……”
銀霜暗自鬆了一口氣,這一百遍佛經和一百遍女誡,就是她也吃不消啊。
“郡主,才剛開始,您不要氣餒呀。”
“皇上隻是罰抄,又沒規定一定要寫的漂亮才行……奴婢幫您研墨。”
雲裳本就極其不想抄寫,再加上她挨了半日藤條,心中氣憤心情不好,抄寫出來的佛經歪七扭八,根本不像貴女寫出來的字,倒像是剛啟蒙入學的孩童一般。
杜嬤嬤午睡了一會兒,打著哈欠拿著藤條走了過來。
她看見郡主竟然主動開始抄寫,不由得驚訝萬分。
於是,她快步走過去。
待她看清宣紙上醜不拉幾的字時,驚得她瞬間瞪大了雙眼張大了嘴巴。
她不禁開口嘲諷,“郡主可真是寫了一手好字啊!”
雲裳低著頭抄寫,不知杜嬤嬤來了,還沒反應過來。
她頗為得意道,“本郡主親自寫的,沒有假手於人,能寫成這樣,已經不錯了。”
杜嬤嬤麵露嘲笑,怒道,“撕了重寫!”
雲裳這才聽出說話的是杜嬤嬤,她瞬間抬頭,勃然大怒。
“不可能!”
“這是本郡主辛辛苦苦抄出來的,就是把你撕了,本郡主都不可能撕了重寫的。”
她覺得杜嬤嬤分明就是在蹬鼻子上臉,竟然敢讓她重寫。
杜嬤嬤半分不讓,“郡主,你覺得用這樣的字跡抄完一百遍佛經和女誡交到皇上那裏,皇上看到會不會被你氣暈了?”
雲裳心中怒火升騰,忍了半日了,她再也忍不住了。
“隻要是本郡主親手抄寫的,有什麼問題?”
“皇上都沒規定的事情,杜嬤嬤何必管得這麼寬,你嫌本郡主寫得不好看,要不你替本郡主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