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道聲音卻在勸她:你千萬不要被蕭策給蠱惑了,他可是人人避之不及的大奸相,如今在你麵前的表現都是偽裝,等嫁過去看清他的真實麵目,肯定會後悔的……
而且,她不能因為一支金簪,就妥協。
沈雲錦心裏糾結萬分,那支金簪可是娘親留給她的念想,是嫁妝裏那些金銀珠寶不能比的。
最後,她冷冷回答,“你先回去吧,容我再仔細想一想。”
蕭策心裏頓時有些失落。
不過是嫁給他,還得想一想,這是得有多不情願?
他臉上的笑容逐漸褪去,最後消失在夜色裏。
沈雲錦呆坐在圓凳上,夜已深,卻沒有絲毫睡意。
“撿了東西不歸還,竟還拿來要挾……卑鄙!”
她咬牙切齒地將蕭策罵了一通,卻不敢大聲。
待她躺在床榻上,翻來覆去,思來想去,靈光乍現一下子想出一個絕好的主意。
……
另一邊兒,嚴裴趁著月色潛入禦史府,路過花園的時候,順道還摘了一朵開得正盛的牡丹花。
待他找到謝靈韻住的院子,已經月上中天了。
第一次夜見心上人,酒壯慫人膽還沒經驗。
費時間!
謝靈韻夜晚睡不著,夜下臨窗臨摹孤本墨跡。
她身著一襲白色寢衣,外麵罩著一件湖藍色披風,在燭光柔和的照射下,好似夜月仙子。
舉手投足間,不難看出她身上那股清冷高貴的氣質。
嚴裴差點看癡了,連手中剛摘的牡丹花都要拿不穩了。
“誰?”
謝靈韻向來喜靜,雖沒有內力,也不會功夫,可她還是很敏銳察覺到外麵有人。
她立刻將露了一條縫的窗子全部打開,一下子看見了臨窗而立偷瞧她的嚴裴。
一個大男人就這麼突然出現在謝靈韻麵前,直接嚇得她往後退。
她手中還握著筆,手一抖,墨汁好巧不巧地甩到了嚴裴臉上。
又黑又濃的墨汁,當即在嚴裴臉上開了花。
謝靈韻又驚又無語,暗罵嚴裴深夜出現在女子窗前,如此行徑實在變態。
此刻,嚴裴輕輕摸了一下臉,看著濕濕的手心烏黑,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瞬間息了下去。
出師未捷身先死!
他覺得以後謝靈韻更看不上他了。
堂堂大理寺卿,竟然幹這樣窩囊又丟人的事情。
嚴裴內心哭泣,麵上強裝鎮定。
“前些日子你在宴會上受驚了,我想看看你可有好些,又怕被你父親看到不喜,所以才出此下策。”
“打擾了!”
他伸手越過窗子,將那朵牡丹花放在書案上,轉身離開。
謝靈韻呆愣了一瞬,看了一眼書案上的花,又看了一眼嚴裴離開的背影,頓感莫名其妙。
這人,八成得了夢遊症!
謝靈韻趕緊將窗子關緊,熄了燭火,躺到床榻上,裹緊了錦被。
明晚,她一定得讓阿檸陪她一起睡才行!
待嚴裴回到相府,看見伸著脖子往外瞧的林皓,頓時怒上心頭。
“你家相爺呢?”
“蕭策,你給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