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月”低頭看著紙上的字，頭一歪，然後有模有樣拿出作業，然後“嘩啦”撕下來一頁。
安靜得隻有沙沙聲的教室格外刺耳。
媽耶，平靜如覃納湫也是瞳孔一縮，下節課就要檢查的作業她這麼撕，你怕不是外星人從來沒觀察過高中生。
但是班上其他的人依舊很平靜，甚至最愛東張西望的同學也沒看這裏。
“王月”把紙遞給他，上麵寫著：“下課告訴你。”
它的字跡也是很普通，稱不上好看隻能說不醜，紙條內容也是沒什麼漏洞。
目前觀察感覺沒什麼特別大的危險性，反正覃納湫也不在乎同桌是個人還是個髒東西，所以就這麼和它相安無事度過了一節晚自習。
等到了下課，還沒來得及跟“王月”搭上話，真王月就叫它一起上廁所了，王月還問“王月”借了一塊衛生巾，它還真的從書包裏掏出來一個。
因為覃納湫頻繁瞥向她們，還挨了王月一句罵。
他略微有點委屈趴在桌子上，前桌叫他去小賣部他也沒搭理。
高中晚自習下課是這樣的，該出去的出去了，該睡覺的都睡的了，教室詭異的又安靜起來。
覃納湫將手機藏在課桌裏，低著頭佯裝的睡覺的玩起來手機、刷起了論壇，他想確認一下那個生物的危險性。
忽然又有人戳了戳他的胳膊。
他是真的很想吐槽為什麼大家都喜歡戳一戳他，擱這裏微信群聊，但是他還是迅速將手機夾書裏然後塞進桌洞裏然後抬頭露出他標準的無害的微笑。
戳他的是劉鑫，一個很普通的女孩子，戴眼鏡個子不高，大眾臉，成績中遊性格內向，和覃納湫上次說話是兩個月之前覃納湫幫她撿掉地上的東西。
現在劉鑫滿臉寫著惶恐，感覺快哭出來了，她說：“你有沒有感覺你的同桌…”
她說話聲音越來越小，後麵幾個字完全捏碎在嗓子裏了。
原來班上不止他一個人發現這個，那證明應該不是平行宇宙什麼的。
“感覺到了啊，但是同學你不用害怕反正他也不是人。”
然後肉眼可見的劉鑫更害怕了。
“沒事的，反正我坐它旁邊，第一個遇害的肯定是…”
話還沒說完，門口突然傳來驚呼，有人尖叫的聲音，有人喊快打120，亂做一團粥。
覃納湫一猜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還是勉為其難的出去看了一眼。
圍了裏三層外三層人他湊不進去，但是他聽到外麵有人在喊王月跳樓死了。
很快保安來了，他們被強製叫回教室了。
從他出去回來一共不到三分鍾，回來的時候他發現教室裏的位置又發生變動了。
左右兩排位置又不是對稱的了，然後等他回到位置上同桌又是王月了。
教室人心惶惶，非常嘈雜。
他問：“誰死了啊？”
王月答：“高子航啊，你不記得她了嗎？就是那個很小巧的戴眼鏡的女孩子。”
哈？聽的覃納湫一臉懵逼。
高子航是他前桌，現在正坐在前麵和自己同桌激情討論，唾沫星子滿天飛，很小巧帶眼鏡的女生他們班光他能想到就是三四個。
看覃納湫一臉懵逼的模樣，王月又說：“你真不記得她了嗎？就是上次作文分最高的那個妹子。”
可能因為是故事編的多輸出的多，王月作文經常是最好的。但是上一次劉鑫寫的感情特別真摯所以分也很高。
劉鑫是個很膽小很內斂的人，上一次破天荒在講台上念了自己的作文，作文說她想繼承爺爺的精神成為一名軍人。
覃納湫反應了兩秒，然後反問：“作文寫的最好的不是你嗎？”
覃納湫沒有回頭看劉鑫，他摸不準麵前的王月是真是假，現在信息太少了。
王月突然笑起來，很自然的很陽光笑。
這個時候笑的這麼陽光讓他回憶起上節晚自習的那個陰間笑。
王月說：“我也不知道怎麼跟你描述，要不然你問問大家吧。”
覃納湫還真的去周圍問了一圈，然後發現即使有很多人看到過屍體，但是大家描述都不一樣，有的說是長發有人說短發，有人說是黃色衣服有人說是綠色衣服，甚至還有說她是隔壁班的，有說她是男的。
覃納湫還特意繞到了劉鑫桌子旁邊問她。
劉鑫說：“死的是覃納湫啊，你不記得她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