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撿到貓(1 / 1)

覃納湫在讀小學的時候在放學路上撿到過一隻貓,乖巧的睡在一個紙盒裏。

他高興的遞給給哥哥看。

哥哥瞥了一眼,冷淡的說:“這麼髒,丟了吧。”

小覃納湫平時很聽哥哥的話。雖然哥哥隻比他大幾天,是他姑姑的兒子,但是他住在姑姑的家裏。

他是個孤兒,不是罵人的那個,是他父母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所以從小跟著姑姑長大的。

小覃納湫抱著盒子,低著頭和貓對視了一眼,咬了咬下唇。

貓好像知道自己是個麻煩,乖巧的這不叫喚。

他跟哥哥說:“這也不是個東西,怎麼能丟…洗洗就幹淨了。”

哥哥沒理他,隻是站著在那裏,不和他說話也不看他。

哥哥總是這樣,盡管他們在同一個班上學一起上下學,甚至睡的是兩個相鄰的隻有一麵牆相隔的房間,但是他可以一周不跟自己說一句話。

其實覃納湫知道哥哥討厭自己,畢竟自己沒有媽媽,借著他的媽媽呢。

哥哥都開口說丟了,再怎麼說是他的家,不該往家裏帶的。

但是小小的狸花貓眼睛亮晶晶的。

小覃納湫執拗的帶他回家了,一路上哥哥照舊也沒跟他說話。

他們家在三樓,樓道總是黑黑的,聲控燈經常壞。

哥哥有點賭氣的直接跑上去了,小納湫怕跑太快顛著貓,一個人走在樓道裏。

他對這裏沒有哥哥熟悉,哪個樓梯有缺口、一層樓有多少層樓梯他都不知道,而且果不其然一樓和二樓的聲控燈全部壞了,漆黑一片,他走的相當慢。

他極其小心翼翼,還是被地上什麼東西滑摔了一跤。

他摔倒的時候首先把貓舉起來了,所以額頭磕到樓梯上了,他感覺頭嗡嗡作響,地上像是有水,他還把衣服弄髒了。

他有點怕挨罵,沒敢多猶豫立馬起身朝樓上走去。

好不容易回到家,姑姑拿著鍋鏟站在門口一邊嗬斥哥哥一邊等他。

家裏是橘黃色的燈,看起來很溫暖,但是他居然露怯不敢過去。

姑姑看到他了,隔著半層樓朝他喊:“你還站在那裏幹嘛,快回來要吃飯了。”

他朝上走了幾個台階,姑姑看到他手裏抱了個東西,他以為姑姑要罵他了。

實際上姑姑開口罵的不是他,“你摔了?王如一那個小兔崽子自己一個人走我就知道要出事!”

“你不知道照顧一下弟弟嗎?!”姑姑轉過頭繼續罵著哥哥,但是他停下來不知道該不該往上走。

他少聽見姑姑叫哥哥名字,但是每次叫了都是要挨打的,他站在下麵緊張了望著姑姑。

小貓好像剛剛摔了受驚了,在箱子裏不安的叫著,他更緊張了,將紙箱子捏的變形。

然後姑姑又罵了兩句,才叫他上去。

等他到家口門,姑姑突然大叫了一聲,他才發現他的身上全部都是血。

他瞬間反應:“不是我的血,是樓梯上。”

姑姑叫姑父出來,沒有理他,然後他把貓放在家門口,然後又說了一遍,:“不是我的血,我是踩著血摔了的,不是哥哥的錯。”

還是沒有人理他。

姑父說:“這個血不像他的,是不是樓上殺豬殺雞留下來的?”

他點頭,然後姑父和姑姑說要找鄰居理論,打著手電筒下樓了。

他們出去後,小納湫又把盒子抱到自己房間裏了,他們沒人注意這個小貓。

然後樓下傳來姑姑的尖叫聲,姑父衝上來拿座機報了警,大概是死了人在樓梯間。

也許是摔死的,也許是被捅死的,但是小納湫不在意。

他隻在意他的貓。

在混亂中,哥哥倚在房間門框上,憤怒的看著他,房間之前是書房,現在哥哥的房間。

那個眼神像是在看髒東西。

一瞬間他感覺自己給小貓拿舊衣服做的小窩很幼稚。

姑姑回來後,看到貓有點不高興:“你還嫌家裏吃飯的口不夠多嗎?”

但是可能因為當時太混亂了,也可能是覺得是他撿回來的不太好丟,所以小貓還是留下來。

但是小貓沒有跟他多久,還給他臉留了兩道血口子,在某天回來以後就隻剩個貓窩了。

姑姑牽著他的手帶他打疫苗,在醫院邊排隊邊罵他天天就知道招貓招狗。

回家之後姑姑還給他遞了祛疤的藥。

姑姑對他真的很好了,他也沒有很缺愛吧。長大之後的覃納湫想。

也許是天生的,覃納湫還是沒有成為一個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