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歸宗很弱。
不是自謙,是真正的字麵上的弱。
首席大師兄是個病秧子,天天宅家不出門,弱柳扶風,走兩步就咳,風一吹就要倒。
二師姐是個小白蓮,一被罵就掉眼淚,整天泫然欲泣的,如果人人都有bgm,那她的一定是葬花吟。
三師兄整天拉著一張臉,一副愛咋咋地關我啥事的樣子。
四師兄是個花天酒地的公子哥,成天到處玩,不是在偷溜的路上就是在被砍的路上。
五師妹,也就是安藥藥。
是所謂的天之驕子,身負神氣,天生極純冰天靈根。入門的時候宗主是哭著來迎接的。
“你是我們若歸宗未來唯一的希望啊!”
程千晨胡子花白,身形瘦削,此刻一邊抹眼淚,一邊拉著安藥藥的手上下搖。
“李涯溪,你幹得好啊!”
帶她回來的老頭站在一旁,一雙明眸不怒自威,背手而立。
安藥藥抬眸看了一眼,座上四位弟子,大師兄不見蹤影,二師姐眨著水眸小心翼翼的打量她,三師兄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翻著一卷竹簡,四師兄似乎正玩完一轉回來,卡著長老們的視野偷偷摸摸的站進人群裏。
啊……前途一片美好呢。
進宗門的第一天,安藥藥就享受了程宗主親自護送的待遇。
其實不護送也行,畢竟若歸宗建在一片綠水青山之上,和別的門派追求什麼極境苦修不同,四季如春,靈氣豐富,可謂是修真界的養老小鎮。隻是程千晨非要拉著她逛一下,從宗門口逛到食堂練功房書院武器閣,才慢悠悠的和她一起上主峰。
一路上內外門弟子少的可憐,但是幹嘛的都有,在路上抓蛤蟆的,畫畫的,種花的,神神叨叨捧著一個卦盤嘀嘀咕咕的……
就是沒有一個正兒八經打坐修煉的。
程千晨好像一副司空見慣的模樣,嚴肅的開口。
“咱們若歸宗是上古太宗,流傳萬年不朽,世道更替仍然長盛不衰……”
他說著一抬手握住了一把不知從何處彈飛的劍,輕手輕腳的放下。
“如今雖宗門有薄弱之處,但也算的上是歲月靜好。”
然後他廣袖一揮,替安藥藥攔住了旁邊丹爐炸爐的餘波。
“資源雖不如大宗豐富,但可以爭取的都一定不會放過,無論是親傳還是內外門,都會極力提供最好的待遇。”
突然天上直直掉下一個弟子,橫在程千晨麵前,他沒看到似的回頭和安藥藥繼續攀談。
“小心腳下。座下弟子雖比不上四大宗豐富,卻也各有絕技。”
他說著跨過了剛才禦劍不穩,彈飛了劍,此時正巧掉在他麵前的弟子。
“師徒之間關係也很和諧,有什麼不明白的,盡管向長老和師兄姐提問。”
安藥藥看著那個掉在地上的人身形微微抽動,剛想掙紮著爬起來就聽到一聲怒喝。
“易莫無!你活膩了!”
聲音是從頭頂傳來的,抬頭去看,那人黑發高束,通體玄色,此刻正禦著劍,俊逸的麵龐此刻全數是殺人的表情。
“葳葳啊,咱們好好說……哎呀!”
底下扭曲爬行那個人才剛剛想起身,就被玄葳一套組合拳,俯衝而下拎衣領一腳飛踢,旋即如同一個滾筒呼啦啦飛了很遠。
“咳咳咳咳——!不就是借了下你的劍嗎……玄師兄,你好火爆的脾氣……”
易莫無身子骨倒是硬的很,被踹飛幾十米出去咳了咳爬起來一張嘴還不肯停。
玄葳蹲身很寶貝的拿起地上的劍,仔細的查看了一番,狠狠剜了一眼不遠處的易莫無。
程掌門雖然一路都跟戴了耳塞眼罩似的,看到這一幕卻還是不免尷尬的咳嗽了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