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不然他一個看著就像是還沒斷奶的小娃娃怎麼可能對得上來?”
於是有人起哄道:“這題不算,重出一道。”
這話一出,附和聲一片接著一片的響起,一時間整個緣深樓人聲鼎沸,比集市還熱鬧。
舞台上的連如夢連嘴角那微微勾起的弧度都懶得維持了,腦仁疼,想動手把這些人的嘴給堵上,怎麼辦?
揉了揉腦仁,準備開口,卻又聽見那奶聲奶氣的聲音響起,“你們這些大人好生的不要臉,明明是自己對不上來,就說我和掌櫃姐姐串通好了,我一個小孩都覺得丟人。”
原本還在嘰嘰喳喳的人隻聽見一小孩軟糯糯的指責,才停下去看說話的那個小孩,隻見他一手掩麵還時不時發出“嘖嘖”聲。
見狀有些臉皮薄的低著頭仿佛從未說過話,有些還想在與之爭論爭論的,看見是個小屁孩,雖然十分不甘,但還是未再作聲。
可是總有那麼一兩個另類。
“你一個小娃娃字都認不全還來對對子,說出去誰信呢!”
“回家喝奶去吧,哈哈。”
眾人一聽,好像是這麼個理,互相又交頭接耳起來。
“承認別人比你自己優秀有這麼難嗎?”小孩穿過人群一步一步走向舞台,“我娘親告訴過我技不如人並不丟人,因為興許那是那個人的一技之長,真正丟人的卻是那些明明知道自己不如別人卻死不承認,還怪別人作弊的那類人。”
“婦人之見。”其中有人嘴硬道。
“既然你不信,我還可以對出其他的來。”小孩不等人回答,一口氣又對了三個出來,而他對出來的三個卻是比他之前對的更難,甚至比樓上包廂裏那幾個人對的對子更好。
“這還是沒什麼可信度,萬一是這全是你背下來的呢。”還是剛才那人,不過說話的底氣明顯沒有剛才足。
“這小孩看著是個聰明伶俐的,說不定還真是提前知曉了答案背誦下來的。”
“可惜了,這麼小就學會作弊了。”
“這是哪家的孩子?剛才聽他說他娘親雲雲,莫不是是被他娘親教的?”
“八九不離十了,如果這小孩真能對出對子來,想必他娘親也是難得一見的才女,何故讓一個小孩子出麵?”
“是不是後娘呀?”
“那就說得通了。”
眾人越猜越覺得是這樣,於是看著那小孩的目光倒是變得同情起來,有些自詡高人一等的還出聲道:“小孩兒,你把實情說出來,我們替你做主。”
“……”
許是從小生活在邊城,那裏的人都挺簡單的,哪有這裏的人這麼複雜,導致尹錦諾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徒,還這麼理直氣壯的胡編亂造!
在一旁的連如夢聽著這些人的議論,本來就不想忍了,此時更就不會再忍,隻見她一掌拍在放鑼的那張木桌上。
“轟”的一聲,桌子四分五裂,也就是這一聲響把那些還在議論的人給驚醒。
他們怎麼都忘了這掌櫃不好惹了?緣深樓的規矩就是不能鬧事,不然,鬧事者非死即殘,雖然說是這麼說的,但是從來沒出過人命。
有人問為什麼沒有出過人命,隻聽得知道事的人學著掌櫃的語氣回答“嗬,有什麼比下半輩子躺在床上,想死不能死,想活不能活來得慘?”
從那以後,緣深樓再也沒有鬧事者,而掌櫃的好似換了一個人,不管發生什麼都是笑眯眯的,過了這麼久,以至於讓他們忘記了緣深樓的規矩了。
此時整個客棧一片死寂,剛才帶頭的那幾個人也戰戰兢兢的,把頭埋的特別的低,以此希望掌櫃忽略自己。
連如夢拍了拍衣裙上的木屑,不以為然的笑著說道:“很久沒人鬧事,手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