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佐子前期都是女扮男裝,所以在其他角色口中她都是“佐助”和“他”。但上帝視角描寫時還是用“佐子”和“她”。)

距離那場噩夢已經過了兩個月了。

自打從醫院出來後,每天放學,佐子都會來南賀川河邊坐著發呆。

即使之前已經在木葉醫院裏接受了大半個月的心理治療,她還是覺得一切像是做夢一樣。她的思緒像是胡亂雜糅在一起的毛線團,她無論怎麼思考怎麼質疑,也理不清頭緒。

她天天放學後就在河邊坐著,一坐就是天黑。她不想回家。如果那個地方還能稱為“家”的話。

宇智波族地早就被暗部清理幹淨了。可佐子一回去,仿佛還是能看到父母的屍體和被屠戮的滿大街的族人。

周圍縈繞不去的血腥味提醒她:接受現實吧,這一切都不是夢。

可在現實裏,在她幾乎能睡著的所有夜裏,她卻天天做夢。

夢裏有族裏對佐子很關照的爺爺奶奶,有正在看報的父親和做飯的母親。佐子開心地推門想進去。進門的一瞬間,她的父母就變成了血泊中兩具冰涼的屍體。

這時,那個男人冰冷的聲音就會在耳邊回響。

——我早已受夠了這個迂腐的家族,還有軟弱的不成器的你。

我愚蠢的妹妹啊,恨我吧,然後苟且偷生的活下去吧……等你有了和我一樣的眼睛時,再出現在我的麵前……

這時候佐子就會大汗淋漓地從夢中驚醒,然後坐到天亮。

——就像現在,她坐在河邊發呆,望著自己的倒影。慢慢的,那個倒影逐漸扭曲,變成了另一個男人的臉。

佐子猛地站起來,臉色蒼白,她仿佛還能聞到各種令人作嘔的血腥味,攪得她整個腹部翻江倒海。

她抓起一把石子朝水麵扔了過去。水中那個形似他的倒影瞬間碎了一地。

佐子整個人都在微微發抖,衣服被冷汗濕了一半。她彎下腰,恨不得把膽汁都給吐出來。

——為什麼自己那麼弱?弱到連被殺死的資格都沒有。

可是自己還不能死……她要報仇,不惜一切代價地報仇——為了慘死的父母和族人。

佐子重新直起身,看了看水中和那個男人相似的倒影。

這張曾經讓她引以為傲的麵容,現在卻慢慢扭曲,成為了她揮之不去的噩夢。

女孩用力拽著耳後垂下的發絲,想著回去再把頭發剪短一點。

這時候,一道有些著急的聲音出現在耳畔。

“那個……你還好吧?是不是不舒服啊我說?”

佐子回過頭,發現身後出現了一個麵熟的小孩。

不得不說,現在整個木葉裏,能讓佐子有幾分眼熟的也是屈指可數。畢竟她自從族裏出事後一直恍恍惚惚,根本不在乎身邊有什麼人。而身後這個,就是為數不多的給她留了印象的人。

——畢竟這個人,已經跟著她在南賀川河邊轉了一個月了!加上他那顯眼的發色和標誌性的六道胡子,佐子想認不出他都難。

佐子快速直起身準備離開:“我沒事,先走了。”

“哎哎!等一下!”金發小孩心下一急,趕忙拽住麵前人的手。

白皙的手臂摸起來涼涼的,軟軟的,一點都不像男孩子的手。金發孩子突然紅了臉,想縮回手,又怕這個人又從自己眼前跑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