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傅氏工作一段時間後,沈珈楠慢慢適應了工作節奏。傅以臻開始帶她出席各種應酬場合。
他確實沒看錯人,沈珈楠這個人八麵玲瓏,做事滴水不漏又懂得隱藏鋒芒。一時間,她在圈內有了些小名頭。
本次對接的是一個開發區項目,老板是一名英國商人,年紀輕輕別有一番作為,氣質溫潤如玉。不過在傅以臻麵前還是少了些氣場。
沈珈楠用流利的英文和他交談,一旁的翻譯幾乎派不上用場。傅以臻靜靜聽他們交流,表麵不動聲色,心裏已經在估量這場合作能賺取多少價值。
“傅總,我們老板說還有一家企業也想參與合作。人應該馬上就到了。”英國佬那邊的翻譯對傅以臻說。
話音未落,包間的門突然被打開,隻一瞬,空氣中的呼吸仿佛都凝固了。
陸昭大步流星地走進來,臉上略帶疲倦,眼裏不再有從前的溫柔眼波。像他,又不像他,沈珈楠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沈珈楠的眼睛隻在陸昭臉上停留一秒便移開了,陸昭卻一直緊緊盯著她,讓這名英國商人誤以為他是好色之輩。
三人洽談了一番事務,陸昭對答如流、遊刃有餘,比之前更成熟穩重了。
傅以臻隻是客氣地回應,並沒有多說什麼,讓人猜不透他究竟藏著什麼心思。
最後三人達成一致的協議後,外國商人先離開了。
徐明看陸昭坐在位置上盯著沈珈楠發愣,內心暗暗道不好。他鼓起勇氣問:“陸總,回去嗎?”
陸昭沒有回話,仍靜靜坐著。
程睿看傅以臻沒有離開的意思,便沒有多話。
沈珈楠臉上保持鎮靜,內心早已翻江倒海。明明已經決定放下的人,再看一眼還是會心痛。現在他過得好嗎,有能力獨當一麵了嗎?
突然,一杯酒遞到她的麵前。她微微偏頭,是傅以臻遞過來的。
“珈楠,敬敬我們陸總啊。”
“珈楠”,他從來沒有這樣親密地稱呼過她。傅以臻向她輕輕挑眉,顯然想在這個時候看她的笑話。
另一個男人聽到這兩個字,眉心一皺,微微握拳。
一時間,沈珈楠情緒複雜。一方麵,她知道陸昭出於無奈才會和她分開,另一方麵,她又恨他,恨他不能拋下一切選擇她。
見她遲遲沒有反應,傅以臻握住她的手腕,將酒杯塞到她的手中。
沈珈楠拿著酒杯的手有些發顫,陸昭眼神淩厲地盯著她,還帶著傷感、失意、困惑。
突然,沈珈楠像是下定決心般地舉起酒杯,正當眾人都以為她要向陸昭敬酒的時候,她把杯中的酒灑落一地。
在場的人都很吃驚,連傅以臻都變了臉色。
“是要敬,祭奠死去的情意。”沈珈楠一字一頓地說道,話裏沒有任何溫度。
陸昭的西裝褲被濺起的酒滴沾染,他心裏清楚,被沾染的不止是褲子。他攥著酒杯的手更加用力,用力地馬上要將杯子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