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荏苒,一晃三年過去了,林國公府的大公子及冠後娶了戶部劉執事家的女兒,婚後林國公為她請封了世子,劉氏順理成章的成了世子妃,從一個五品執事的女兒一躍成為一品國公府的世子妃,不知羨煞了多少京城中的世家貴女。
這一年林冉也四歲了,粉嘟嘟的臉蛋,大大的眼睛,手臂一節節的,沈清算是把她喂的把嬰兒妃肥體現到了極致,因為外麵下著大雪,乳娘為她穿了五六層衣服,外麵還穿了一件裘皮大襖,今天林冉可高興了,聽母親說二舅母一個月前生下了一個小弟弟和小妹妹,今天做滿月,她終於可以見到了,她隻有兩個兄長,兄長們雖然很好,經常會給她帶些小玩意和小吃食回來給她,但是他們都很忙,不會和她一起玩耍,後來大嫂劉氏生下了一個小侄子,不過母親說小侄子早產,身體比較孱弱,不讓她去打擾。
馬車一到沈府門口,林冉就第一個從馬車上跳了下來,沈清見狀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個丫頭讓自己寵壞了,沒有半分女子的嫻靜,自己又不舍的過多約束她,好在年齡還小自己可以慢慢教。
林冉一路蹦蹦跳跳來到謝氏的院子
“二舅母好,小弟弟小妹妹在哪,我給他們帶了好東西呢。”
“冉姐兒來了,是嗎給給小弟弟小妹妹帶了什麼好東西呢?
林冉掏出一把糖果。
“二舅母你看這個是上個月我二哥哥從西域帶回來的琉璃糖糖,我在街上都沒有看到過呢,我吃了一顆可甜了,這些都是我留給弟弟妹妹的。”
謝氏對這個外甥女也很是疼愛,見這個丫頭願意對自己的孩子好也很是欣慰
“冉姐兒,弟弟妹妹還小,可吃不了這個糖,你留著自己吃吧,二舅母這有個蝴蝶的玉簪倒是很配你今天的衣服送給你了。”
隨後便吩咐丫鬟把發簪拿了過來,剛給這個丫頭插上,沈清就進來了
“你這個皮丫頭,我還沒有到,你就又哄騙你舅母東西了。”
謝氏見沈清進來,對她福了福身:\"大姐,瞧你說的,我是真心喜歡冉姐兒的,才給送她的。”便將剛才的事情告訴了沈清。
”冉姐兒,你去後麵看下,弟弟妹妹吧,“
隨即吩咐了身邊的丫頭跟著,特意交代了不準讓冉姐兒給自己兩個孩子喂吃食。
沈清見謝氏把林冉支走便知道謝氏有話要和她說,這些年來她們姑嫂相處還算融洽,謝氏多年無子對自己的三個孩子,很是疼愛,謝氏是沈家的嫡媳,她上麵還有一個長嫂錢氏,錢氏的丈夫是自己的大弟弟為劉姨娘所出的庶長子,謝氏的丈夫文遠候世子是自己的二弟弟和自己一母同胞為沈老夫人所出,自己一向和謝氏比較親厚,錢氏進門四年便生下兩個兒子。謝氏進門五年沒有孩子,沈老夫人難免著急,多次想給幼子納房妾室,自己的二弟和這謝氏感情深厚,不願意納妾,又不好違背母命,便求到了姐姐這裏讓其出麵勸說,沈清便在母親這邊攔下了這個事情。對此謝氏心存感激,對沈清也很親厚。
謝氏拉著沈清坐下:”大姐,這些話我本不該和你說,可是我又實在是找不到人說,又不好好叫母親大人知道,她年紀大了還常年臥病還要她為我們這些人操心實在是不該的,不是別的還不是為了北哥兒,這些年來我沒有孩子,三年前世子從外麵帶回來兩歲的北哥兒,對我說北哥兒的生母是江湖中人意外結識的,生病去世了才將北哥兒接回來,我雖然鬧了一陣,可是還是聽了你們的勸說接納了北哥兒,這孩子也是記在我名下,對外我也是說我生的,這三年多以來,大夫說我體寒加上兒時受過傷懷孕的機率很小,對北哥兒也是視如己出,衣食住行都不曾虧待過他,我懷孕期間母親憐惜我,不想我操勞便讓大嫂幫忙照看北哥兒,現在想想我就是再累也該自己帶著的,就不可能讓錢氏鑽了空子。”
沈清聽謝氏的語氣裏都夾雜了憤恨,想必這個錢氏這次是真的有些過分了,自己娘家的這兩個弟弟一個是長非嫡,一個是嫡非長,加上大弟媳錢氏是吏部尚書的侄女,家族為當朝新貴,次弟媳謝氏出自四大家族南陽謝氏,還是嫡係閥門,兩個都是心高氣傲之人,平時磕磕碰碰的本就不少,自己也經常擱在中間兩邊調停,這次又不知道是因為什麼事情,估計可能是和北哥兒有關,說起北哥兒,那是自己二弟沈規的兒子,三年前從外麵帶回來的,說生母是江湖中人,生病去世了,父親說將其靈位迎進沈家給她一個良妾的位分,弟弟不同意說是江湖中人不願被宅門所約束,還要將這個孩子寄養在謝氏門下,謝氏是鬧過一陣,謝氏的族人也上門要過說法,按北哥兒的年紀推算,謝氏進門一年不到,沈規就在外麵找了個外室女,這個時代三妻四妾很正常,但是妾必須是要經過正妻同意才能進門,在外麵安置一個外室就是沒有把正妻和妻族放在眼裏,最後經過父親沈候出麵雙方才得以調停,謝家也知道謝氏大概率不能生養,和離是不可能的,這個時代注重風評,圈養外室還有外室子這個名聲可是我會影響沈家子弟後麵的仕途以及沈家子女的嫁娶,這個孩子必須養在謝氏膝下,要不爵位就要傳到沈家大房,但是他們還是給謝氏留下了後路,最後沈家答應了謝家兩個條件一是北哥兒寄養在謝氏名下,對外稱是謝氏親生的長子,二是後麵不論謝氏有沒有孩子不得納妾,三是後續北哥兒如要承爵必須經的謝氏的同意。最後黑紙白字立下字據,父親和二弟沈規以及謝家兄長簽字為證。
深思會沈清拍拍謝氏:“不生氣,慢慢說到底是何事值得你這般動怒。”
謝氏便和沈清說道:大姐,半月前的一個晌午,北哥兒哭著跑進我的房間,婦人坐月子,孩童本就不適合進來,我還道是哪個婆子 ,伺候不盡心,北哥兒生病了呢,我摸了摸他的頭也沒發熱,便叫伺候他的婆子過來問問,問也沒問出什麼,隻說可能午睡時夢魘了,當時我也沒多心,安慰了下便讓我帶他下去了,誰知到了晚上他又從大房跑了過來,說什麼都不願回到大房去,我問他什麼,他都不說,我心裏一著急便想是哪個不長眼的下人虧著他了,他現下還小沒有配丫鬟和小斯隻有一個婆子,是我陪嫁過來的人我是信的過的,去大房後,大嫂那邊也給他加了一個婆子,難道是這個人出現了問題,我把伺候北哥兒的陪嫁婆子叫了過來詢問讓他好好想想,今天有什麼異常,北哥兒到底是怎麼回事,婆子回複說沒有什麼異常今天一天也沒有什麼人來找過北哥兒,我問她大嫂派來的婆子黃嬤嬤可有什麼異常,她才想起來原來中午的時候北哥兒睡不著,黃嬤嬤在房間裏哄了北哥兒很久都沒睡,後麵北哥兒就跑出來了。我猜想這個問題肯定出在這個黃嬤嬤身上,這個人是大嫂的人,我就算叫過來也問不到什麼,檢查了一下北哥兒身上也沒有什麼傷口,必然那嬤嬤也不敢傷主,明天派人和母親說聲便把北哥兒接回二房來,今天晚上就讓北哥兒去住他原來西側的房間,本就是拗不過母親才把北哥兒送到大房的。
可是北哥兒怎麼都不願回到自己的房間,說是非要和我一起住,以前我也不是沒有帶他睡過,可是做月子期間,本就汙穢不好帶著他睡,我就好聲好氣的哄著,裏間的玉哥兒和平姐兒醒了,我帶著北哥兒來看弟弟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