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架上脖子,用力一抹一帶,被緊箍在胳膊下的男人立即癱軟。季晨晨抬手胡亂擦了把濺到臉上的血,將男人的屍體踢開,這是她今天殺的第六個人。
將勒在胸前的背包帶子緊了緊。順手掂了下背包的重量,裏麵的子彈已經剩的不多,得省著點用。所以她盡量選擇用匕首與敵人對抗。
向四周看了看,她判斷了一下方向,就貓下腰,無聲無息地朝對麵的最高峰摸去。
季晨晨在毒窩裏臥底一年,終於摸清了這個隱藏得很深,屢次從緝毒人員手裏滑脫的,製毒販毒產業鏈裏的核心成員情況。
來臥底之前,她在耳垂處打了兩個小孔,一個帶耳釘,另外一個植入了納米攝像頭,耳垂上多打幾個孔,是女孩子們的慣常操作。
所以,她剛進入毒窩時,雖然被嚴格盤查,耳釘也被沒收去做檢查,但藏在耳垂小孔裏的攝像機,完全沒有進入盤查人員的視線。
季晨晨還在手臂裏植入了一種芯片,芯片集定位、操控納米攝像機、錄音等功能於一體。她每日見到的,聽到的,走過的路線,所有的信息都被自動收錄入芯片內存儲。
她一直小心謹慎,沒有露出絲毫破綻,誰料今日從山外來了一個女孩,那女孩是這裏一名核心成員的女兒。
卻沒想到女孩竟是她隊友周暢的女朋友,女孩從周暢的手機裏看到過她與周暢等隊友一起的合影。
因此,女孩一眼就認出了季晨晨,並尖聲喊出季晨晨是臥底。
被冷不防的暴露,季晨晨雖措手不及 但依然憑著實力逃離,她還拿到了平時藏在山裏以備不時之需的裝備。
毒販傾巢出動,對她組織了拉網式的追殺。雖憑著機敏和經驗,她一路躲過追逃也成功的進行了六次反殺。
但她知道自己的體力已經透支,她最後的結局隻能是一個死,死沒有什麼可怕,來臥底前她就已經做好了準備。
如今要考慮的,是怎麼將體內的芯片送出去。
她選擇那座最高峰,她的背包裏有滑翔傘,隻不過現在是黑夜,跳傘十分危險。但她還是決定跳下去,去搏一搏生死,能生自然最好,不能生那就認命。
有一點她很確定,若她死了,她的上級也會很快找到她的遺體,因為她的體內芯片有定位功能。
終於站在了峰頂,看著山腰處往她湧來的一串串火把,季晨晨的嘴角不禁抿起一絲輕蔑的微笑。
她平靜地拿出手機,在上麵找到了備注為“哥”的那個人,給他發去了一條信息:“哥,我不後悔自己的選擇,請你照顧好劉伯伯。”
望著手機出了一會神,她又猶豫著發出了第二條信息:“哥,如果有下輩子,我不想再做你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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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晏朝,啟正八年。
轟隆隆——
轟隆隆——
雷聲不斷!
一大片烏雲從峰頂翻滾到山腰,雨點從稀疏到密集,雨聲從滴嗒嗒到嘩啦啦,由遠及近,砸向山間樹頭、砸向野花草葉。
也砸向滴翠峰下,山神廟那破舊的屋頂。
山神廟裏冰冷的地麵上,癱坐著一個女孩。
她雙手被反綁著,精致的粉色錦緞繡花衣裙沾滿泥垢。
女孩嘴裏被塞著破布,發絲散亂滿麵淚痕。
在她周圍站著五個異族打扮的男人,一雙雙浸滿淫欲的眼睛,在女孩身上打轉,嘴裏吐出的全是汙言穢語。
其中一個滿臉黃胡子,肉圓膘肥的大塊頭咂吧了一下嘴,“兄弟們,這小妮子長得細白水滑的,看著真饞人呐。八九歲的年紀,雖說小了點,倒也能讓我們幾個樂上一樂,對吧?嘿嘿嘿——”
說完開始摩拳擦掌,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另一個三十幾歲,戴著一頂黑色皮毛帽的白臉男人,用勁朝地上吐了口唾沫,“誰說不是呢?要不是劉幹娘說這小妮子碰不得,哪還等得你在這裏說嘴,咱兄弟們不是早就吃上了嗎!”
“哈哈哈哈……”
幾個男人放肆大笑。猥瑣的笑聲震得房梁顫動,幾乎下一刻就要坍塌。
女孩已被嚇得丟了魂,不敢動也發不出聲音,隻有那雙漂亮的眼睛,裏麵有淚水不停的滑落。
破廟外突然響起一陣嘶啞的怒罵,“老娘出去撒泡尿也撒不安穩,都以為自己的騷雀兒比頭大?一群沒用的廢物,腦子裏整天隻裝著那點事。”
伴隨著罵聲走進來一個佝僂著背,滿臉雞皮堆皺的老婦。
“這妮子是國主指定要的,有本事你們把她破了。看回頭被國主砍了腦袋,你們能用雀兒喝酒吃肉去?”
幾個剛剛還在邪笑的男人立即斂聲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