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孤身入秦嶺(1 / 1)

推開院門,庭院裏鋪滿厚厚一層落葉,雨水後,隻嗅到陣陣黴味。

光禿禿的老樹在這傍晚時分顯得那麼猙獰詭異,院落四周的圍牆已經傾斜,磚石的縫隙中生長出枯黃的雜草,顯得毫無生機。一陣微風吹過,滿地的落葉隨風飄舞,發出沙沙的聲響。

廂房的屋頂已經出現了破洞,瓦片已經脫落,窗戶也已經破碎不堪,隻有幾塊木板勉強支撐著。

房門也已經破舊,木板上的紋路早已不清晰,而且還帶著一個個被風雨侵蝕的痕跡。

相比之下,正房就沒那麼破敗不堪了,正房的牆壁由石頭砌成,每一塊石頭都經過精心打磨,雖然現在已經被青苔覆蓋,但仍然可以看出它們曾經的平滑和光澤。

房門顯然是精心製作的木製品,上麵的花紋已經模糊不清,但仍然可以看出它們曾經的精致。正房的窗戶也很大,可以讓充足的陽光進入房間。

不及多看,踩著鬆軟的樹葉徑直走向堂屋。

主房的門隻是虛掩著並未上鎖,輕輕推就開了,發出“吱”的聲音是那麼刺耳,房梁上也跟著發出幾處聲響,幾隻老鼠跑過。

昏暗的屋裏同樣是一股黴味,久未住人,掏出打火機,借著微弱的光亮,看到正堂的條案上插著兩支未燒完的蠟燭,走過去點燃,隨手點上一支煙。

隨著燭光慢慢燃起,漸漸看清條案上擺放著積滿灰塵的香爐,香爐裏卻空空如也,沒有燃燒過的香灰,很自然抬頭看向案台上的牆麵,這一看可是猛的一驚,向後退了兩步,嘴裏的香煙也掉落在地上。

原來牆上掛的並不是佛像也不是祖宗的牌位,而是一麵有些腐蝕了的鏡子,在跳動的燭光中,自己的臉龐在鏡子中顯得甚是詭異。

彎腰撿起香煙猛吸一口,冷靜片刻,走近案台前拿起蠟燭靠近鏡子,因為長時間的腐蝕,所以鏡子中的自己有些變形。

即使如此,在光線昏暗中,鏡子裏自己的輪廓還是格外俊朗,薄唇皓齒,鼻梁高挺,刀鋒眉下是一雙深邃的眼睛,多日沒剃的胡須紮在古銅色的皮膚上,看著帥氣有型的自己,嘴巴情不自禁的一撇露出迷人的壞笑,方才還疲倦的臉色頓時精神許多。

看著鏡中的自己,再看看昏暗的四周,嗅著黴味,心裏不禁泛起陣陣感傷。

如果是幾天前,這個時間點自己應該在路邊排檔擼著串喝著啤酒跟一群哥們侃大山呢。排檔老板娘總會在大夥喝得興起時,提著兩瓶啤酒走過來,邊走邊喊:“子辰,咱倆吹一個”。我也會滿臉壞笑的接過酒瓶,在接酒瓶時也不忘故意摸著她的手,然後在大夥鬼叫聲中咕嚕咕嚕的一口氣幹掉。

老板娘是個三十歲左右的東北妹子,不僅身材高挑,前凸後翹,臉蛋也甚是漂亮,笑起來兩個酒窩和那雙嫵媚勾魂的眼睛讓多少人遐想。

每當這時老板就在那邊大喊說有人點菜,叫老板娘過去。老板娘轉臉瞪了一眼不耐煩的說:“來啦。”然後又滿臉媚笑的對我說:“子辰,咱們等會再喝啊,來,咱倆一起拍一個我發朋友圈。”她會站在我凳子後彎著腰緊貼著我的背舉著手機自拍,這時後背總被兩個柔軟的東西頂著,觸電般感覺。

“有人點菜”老板又在那大喊著。

“來了,鬼叫喚啥玩意呀”老板娘邊嘮叨邊走過去,我也隻好望臀興歎了……

肚子餓的咕咕叫聲把我從美滋滋的回憶中拉了回來,扔掉快燒到手的煙頭。

對,我就是子辰,姓易名子辰,因為丙子鼠年辰時出生的,爺爺便給我取了這個名字。貌似也沒什麼特殊寓意,純粹為記住出生時間。我是個建築設計師,不過工作自由,隻要手頭的圖紙做完,每天去不去單位都行。很多時候都是無聊的,所以空閑時喜歡研究《易經》等古書打發時間,也喜歡跟朋友去排檔喝酒,並不是圖便宜,就是喜歡大口喝酒大聲談古論今吹牛的氛圍,也可能因為想看排檔的美女老板娘吧。

而我之所以一個人大老遠跑到這秦嶺深處,來到這很荒無人煙久不住人的地方,還得從幾天前的一次離奇的經曆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