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風比白天更攝人心魄，掛在門口搖擺不定的風鈴響了響，並未抬頭默默撫摸物品。
禾言低頭整理手中散發酸臭味的東西，挺直身板僵硬笑了笑，臉色鐵青看起來與活人根本沾不上邊
【你本不應該進來的。】
我拿出一個沉甸甸布滿灰塵的骨灰盒，店門外始終種著一株不算得高大的楓葉樹。
【你這裏可以交換東西，對吧？】
【換什麼？】
抬開眸子對視一眼，似乎明白什麼，放下裝滿殘肢斷臂的玻璃罐補充道。
【生死有命，我這隻幫報仇不管複活。】
我的手緊緊握住骨灰盒，微微張開嘴，轉念一想道。
【用我的命換他的。】
說什麼也不肯離開，徑直跪在地上磕了一個又一個頭。
【命這東西是屬於閻王爺管的，你求我也沒辦法，我又不是萬能的。】
說著說著想要拉起跪在地上倔強的我。
【用鬼換他，我願意成為你的鬼。】
我深深磕個頭表示懇求，淚水彙聚一堆順著下顎線落在手背。
禾言他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哼，你很大膽，說出這種話。】
依舊拿起手帕擦拭玻璃罐隨後補充道【我的鬼可都是要上刀山下火海的，你行嗎？】
【隻要能拯救他，我什麼都願意做。】
上牙緊緊咬著下唇，店內此時隻有禾言和我兩個人，空氣十分緊張。
【作為交換，你的一輩子都要為我打工，償還這筆債。】
視線落在我手中嶄新光的骨灰盒上。
【嗯。】
依依不舍將盒子遞給禾言，麵對門看著從楓葉樹下不停被風刮下的葉片，忽然一杯略顯渾濁的溫水遞到眼前。
【喝了。】
禾言一手抱著骨灰盒，一手忙碌調配儀式開始要用的東西。
【裏麵有他的骨灰以及我的血，喝了就代表你已經成為我的鬼，死也隻能為我而死。】
我毫不猶豫端起水杯一飲而下，血腥味灌滿整個口腔，骨灰順著溫水剛好卡在喉嚨管，不免咳嗽幾聲難以下咽。
【這個，拿著。】
一條看起來有些年紀的項鏈躺在手心，掂量掂量盒子的重量隨手放在櫃台頂上。
【這是什麼？】
我好奇打量看著來曆不明的項鏈，腦子突然一陣劇痛，膝蓋徑直跪倒在地，不屬於我的記憶鋪天蓋地湧進大腦。
【它的信物，要跟它達成協議的是你，不是我。】
他大步跨過木椅，將項鏈戴在我脖頸補充道。
【睡吧。】
潛意識告訴我根本不困，聽到這句話眼眸竟然出奇的乏力，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快速和我融合。
霸淩以及被剖開重度腐爛的屍體，一幕幕浮現在腦海，頭疼的要命。
【許梓…】
黑暗中傳來一句呼喚，雙手止不住的發抖，想要掙紮雙腿向聲音方向爬去，整個身子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