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蘭一踏進酒吧就後悔了.

這哪裏是獨身女子來的地方.整個一個狼窩!震耳欲聾的超重低音,低靡的重金屬,還有荒原野獸般的狂吼,迷亂的燈光,如仙境般彌漫的煙霧.以及那份慘不忍睹的放縱氣息和墮落之氣.如果是老年人鐵定心髒病都給整出來.

再看裏麵那些怪異的人吧.花小蘭出門前還在猶豫自己是不是穿得太暴露了,當她看到裏麵那些如金蛇狂舞般扭動腰肢的,一張張駭人的,抹滿了白粉紅粉的女人臉.她才知道自己穿得太保守了,妝化得太淡了.

與她擦肩而過的一個女子,不僅臉上塗得象個京劇花旦,那一頭造型更是驚天地泣鬼神.花小蘭隻感覺象有一棵棕樹從自己旁邊走過,那直豎起來的頭發足有兩米高.她張大嘴如夢一般看著她從她旁邊走開.

夜讓一切都顯得張狂放浪起來.象一隻張牙舞爪的野獸呲開.似乎白天都是正兒把經的披著人皮在做人,一到了這黑夜籠罩了的晚上,就露出了野獸一張張猙獰的真麵目.

也許白天被壓抑的獸性一到這種地方就從籠子裏被放了出來,顯得很是凶猛.

花小蘭小心地繞過狂扭的舞池,感覺伴隨著那著狂亂的音樂自己的身體也都跟著不由自主地扭起來了一樣.她東張西望在昏暗晃眼的人海裏搜尋麥圈的身影.這個臭小子竟然不見了.

到哪裏去了呢?花小蘭就象一隻獵狗般到處搜尋.偶而會引起一兩個男人的注目,而且是那種直裸裸的帶著電流及yu望的目光.那些直淋淋夾著性欲的目光,還真是讓人不舒服.

不過花小蘭早就習慣了.不舒服的東西你就漠視它.洗練於聲色犬馬的場所,她為自己練就了一副百毒不浸的鐵盔甲.

她開始向包間搜尋.象麥圈這種人肯定不會在大的舞池裏,既然是兩個男人喝酒那一定是上包間了.

第一個包間門被她推開.黑黑的屋子裏一對抱作一團的男女正在激烈的擁吻.女的躬著身子正跨坐在男的大腿上欲仙欲死地輕哼出聲.在黑暗的光線下兩個人正吻得難舍難分.正在這種纏mian的時候,門被推開了.

"搞什麼?"男的一聲大吼,女的掃興地甩了下頭,兩人瞪大眼看著這位不速之客.

"呃,找錯了.對不起,你們請繼續.保持情緒啊,保持情緒!"花小蘭堆著一臉尷尬的笑退了出來."奸夫淫婦."她小聲地罵了一句.又朝後麵走去.

"會是在這裏?"她又推開了第二個包間.然後很快退了出來.唉,又不是.

其實麥圈他們就是在包間裏.一個身材傾長的男子與麥圈麵對著麵地坐下.男子臉上含著儒雅的笑.同樣是一個英俊的男人,不過眉宇間少了一份草莽氣,而多了一份斯文,還帶著眼鏡呢.他伸出拳頭頂了麥圈一下.

"好小子.有兩年沒見了吧?"

"兩年啦!時間過得真快啊."

服務生將酒送來了,是啤酒.

"額.啤的怎麼行,換白的來."麥圈把服務生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