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課後，翟書平人還沒出教室門，前幾排的人早把講台上的成績單冊給拿在手裏了。
後麵一群人想看又擠不進去。
“班長，傳過來，給我看看。”李建文試圖作弊拿到成績單。
秦顏站在自己課桌旁，攤手表示“有心無力”。
“拍一張吧。”
這一句話出來，周圍一圈人都靜了下，帶手機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兒。
其中一個人圍在中間借著遮擋迅速拍了張，往後說了句“OK”，並用手比了個“OK”的手勢。
“哥，你想好了嗎？”許盡星也聽到前麵同學的話。
江雲歲稍稍睜大眼睛又閉回，點頭道，“嗯。”
“多少？”許盡星很期待江雲歲說的“信他”是多少。
江雲歲不負他的期待，拿筆在本子上畫了相當圓的三個圓，薄唇輕吐，“不多不少，600。”
許盡星在那一瞬間像是裂開了似的，“……好吧，”下一秒立馬轉換成戲精的樣子，“原來你說的信隻是這樣罷了……”，頗有一番黛玉“是別的姐姐都有，還是單我一個人”的樣子了。
江雲歲扶額，“行行行，620。”他算是栽了，什麼輸贏，先安撫好前麵這個小星星吧。
許盡星下一秒就收了自己的表情，露出一個實實在在的笑臉，“好的！”
“我猜你690。”
江雲歲看著他隻笑不說話。
江雲歲和許盡星兩個人同時看了成績單，果不其然，
“哥，你輸了。”
“嗯。”江雲歲抬眼看那個笑得幸災樂禍的人。
“願賭服輸。”
“嗯，你說。”江雲歲相當淡定，一是他不覺得許盡星會說什麼過分的事，二是他也沒什麼不能給的。
許盡星接下來的話就讓人想不到了，“周六去我家給我輔導作業。”
“……就這？”
這句話用江雲歲說話的調調說出來頗像是一種挑釁。
但許盡星不在意，他覺得他哥說話還怪好聽呢！他像是小狗吃到好吃的那般，興奮點頭，
“嗯嗯！”
李建文看著自己糟糕的語文，實在沒想到自己是這次除了那幾個“600”後最高的那一個。
他興奮的回頭分享，卻沒成想看著一個比他還興奮的許盡星。
“星哥？你這次在江哥上麵？”
許盡星不知道想到什麼，靠近江雲歲的那邊耳朵紅了半邊，“啊，嗯，”
“……沒。”
江雲歲聽著那人結結巴巴，慢半拍地聽出這句話在他們這種關係裏的歧義，有些想笑。
“那你怎麼那麼高興，整個高中……我都沒見過。”李建文撓撓頭，還真仔細回想了遍。
……
看麵前那倆沒一個人打算搭理他，李建文灰溜溜地跟自己的好同桌分享。
果然後桌是不近人情的，同桌才是親親寶貝。
“差幾個人？”
江雲歲想著剛剛的事，嘴角的輕笑一直掛著，這會兒話語間盡是笑意。
“嗯？”許盡星沒反應過來問什麼。
“我們倆之間差幾個？”
許盡星仔細看了遍，不禁呼一口氣，“還好，還好，不是咱們班的人數，也就20個吧。”
班上20名，再加上偶爾從平行班和重點班考進的幾個人，許盡星大概就是全校第二十五。
他有點開心，雖然那個說600分以上是在騙人，但確實比他預期的好不少。
他已經很久沒來上課，雖然他也一直在學習，但做題手感什麼還是差了不少。
考試前他說的考不進第一考場也不是騙人，他是真沒信心，本來自己就在班裏是個中間，這下子估計得更靠後了。
做題的時候他的感覺還行，沒有特別差。
“嗯，那你上次說的是不是該換一個了？”
江雲歲也想到考試前的事兒，準確來說，他是想到那個落在他指尖的一個蜻蜓點水般的吻了。
還沒等到回答，周婷就踩著小高跟“噠噠噠”地來了，一直到放學都沒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