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顏不認同她這句話,死因有很多,但絕對不是荒謬的“壓不住福氣”。
吃過飯她溜出去想查查少夫人的死,剛走出小院子沒多遠,看見翠紅鬼鬼祟祟的鑽進假山消失不見。
薑顏快步跟上去,貼在假山上聽聲音,隻聽見裏麵發出一聲木蓋板落下的聲響就安靜了下來。
她膽子不小,當機立斷也鑽進了假山。
這片假山麵積不小,最一開始很狹小,薑顏隻能貓著身子進去,往前爬了幾米之後豁然開朗,眼前就是一個地道的入口,被木蓋板遮掩著。
薑顏上手掀開進入地道。
準備的不夠充分,地道裏麵非常黑,她無法通過觀察地道裏麵的細節。一隻手觸摸著牆壁一邊往前走,數著腳步走了一會兒,估計一百多米的時候,前麵可以看見亮光。
轉了個彎,薑顏終於看見了前麵的樣子。
她現在所處的通道非常的狹窄,但出了通道前麵就是一處非常寬闊的大廳,牆麵甚至用石頭砌築的,正中間是一扇木門,翠紅背對著薑顏,從懷裏掏出一把鑰匙,正在開門。
開了木門裏麵還有一道鐵門,翠紅敲了敲門,推門而入。
薑顏耐心等待了一會兒,趴在門上聽裏麵的動靜。
迷迷糊糊的聽不清,她放棄,轉身躲到木門後麵。
好一會兒後鐵門發出響聲,有人打開門走出來,薑顏做好了準備,打算在對方手放到木門上的時候打暈她。
“大師神機妙算,那我女兒......”翠紅聲音諂媚,不用看也知道她那張老臉是一副什麼神情。
“給你一物,保你事成。不過事成之後我要的東西不能少。”一個聲音不算年輕的中年男人嗤笑一聲,隨手遞給翠紅一個小瓶子。
“大師放心,我都看好了,下次再來肯定給你帶過來。”
被稱為大師的男人不再出聲,回答她的是鐵門關上的聲音。
翠紅長滿老年斑的手放在木門上,半個身子露出來,隻要她稍微探頭就能發現木門後麵躲了個人。
薑顏改變把她打暈強闖鐵門的想法,趁著翠紅不注意,卡住視線死角,飛快的閃身到翠紅看不見的地方,先她一步爬出假山。
剛走出假山,熟悉的暈眩過後,又轉換了新的場景。
還是相同的地方,薑顏發現花園裏麵除了假山之外光禿禿一片,所有的珍奇花草全部不見。
她聽見有人小聲嘀咕:“少爺瘋了,把夫人的花拔了就為了種一棵樹?”
“可不是嘛,非要說是樹長大了少夫人就回來了。”
“少夫人都死了多久了,這會兒恐怕都成白骨了,哪裏還能回來。少爺瘋的也太厲害了。”
“那怎麼辦,少爺因為少夫人的死受到的打擊太嚴重了,夫人眼睛都要哭瞎了。要不是那個大師給他棵樹苗,哪能從床上爬起來。瘋了總比死了強。”
幾個丫鬟看見薑顏的身影,止住了話頭,低著腦袋連忙走開了。
薑顏順著花園的石子路走,在中心看見了少爺。
之前成親的時候有多意氣風發,現在就有多萎靡不振。
挺拔如鬆的身骨現在骨瘦如柴,露出來的雙手好像白骨外裹著一層薄皮,多看一眼都覺得瘮得慌。
他拿著一個瓢,正在給小樹苗澆水。
身邊圍繞著一圈人,有人想接下水瓢替他,也被拒絕。
隻是剛澆兩瓢水就脫力了,水瓢掉在地上,身體軟綿綿的也跟著要跌倒,被下人趕緊攙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