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瑾喬瘋不瘋不知道,反正顧景淮覺得自己要瘋了。
“啪!”
男人把桌麵的一疊白紙重重掃落地麵,滿眼血絲:“一群人找不到一個人!孤要你們有何用?滾!都出去!”
那一日,兩人走散後,他足足在附近搜尋了一夜未眠,卻一無所獲。
如今他已派人快馬加鞭去長京和寧州抽調人手了,可時間不等人,還是不敢有一絲放鬆。
望著主子泛著赤紅的雙目,下人們如履薄冰,內心暗自叫苦。
以往許瑾喬在還看不出什麼,可這次出了意外後,皇帝簡直就像變了一個人!
不僅以往的溫和都消失了,不言苟笑,冷酷的和時相有的一拚,還眼神暴虐可怖,叫人瘮得慌!
更有人可怕的想,這才是真實的皇帝,過去不過是一直在盡力壓製心中的野獸。
直到這時,他們才真真切切的發現許瑾喬對顧景淮的重要性,她若是出了事,皇帝沒有了她的安撫,南朝怕是都要變天了!
許主子,你可千萬不要有事啊!
看著手下戰戰兢兢退下的背影,顧景淮無力地癱倒在椅背上,嘴唇緊抿。
他緊緊咬著牙關,幾乎要把它咬碎,嘴裏沁出血來。
都怪我如此自大,喬喬,你到底在哪裏......可還安全......
“若是你出了事,我就算不做這個仁善之君又如何?必徹查佛州,將那日所有的凶手和相關之人碎屍萬段......為你陪葬!”
男人柔和的瞳孔如今一片陰鷙戾色,渾身散發著陰沉的氣息,語氣森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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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依舊喧囂。
小小的木屋中。
“拿藥?”望著眼前懇求她幫忙的老婆婆,許瑾喬欣然應允。
收留她的老婆婆也是個苦命人,如今60多歲高齡,孤苦無依。她家住佛州一縣城的郊外,家中有一畝薄田。
原本有兒有女有夫,誰知命運弄人,厄運接踵而來。先是丈夫做長工搬貨時被傾倒的貨物砸死,後參軍的兒子傳來死訊,連唯一的女兒也不幸感染得了肺癆!
因為這病當下治不好,是個無底洞,丈夫無情休棄了她,承受不住如此痛苦的女兒病情加重,愈發消瘦,一病不起。
自此,往後這10年老婆婆都是一個人照料臥病在床的女兒,過著自食其力的日子,直到在家邊遇到許瑾喬,又好心救了她。
老婆婆叫她幫忙去拿的藥,據她所說是城中一附佛派教免費發放的,能包治百病。不過她年紀大了,走不了那麼遠的路,隻能拜托許瑾喬替他求藥。
分明自己過的不盡人意,卻見不得人間疾苦救了她,許瑾喬如何能不知恩圖報呢?
要是她有治病的方法,恨不得自己就給她治了!
“謝謝你,小姑娘,這我也是聽旁人說的,我實在沒辦法了啊!
我閨女的病治了這麼多年了......哎,若是白走一趟,老婆子我真是罪過了。”老婆婆握著她的手感激不已,還要拿錢給她。
許瑾喬拍了拍她,表示無事:“阿婆,不用了,我有錢。不知這教派叫什麼?在哪裏?”
幸好她有隨身帶錢的習慣,不然到哪裏都寸步難行。
老婆婆一臉為難。原來,這裏佛教派係甚多,教名多如牛毛,她也隻記得別人告訴她的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