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離去,許瑾喬還站在門側未動。
顧景淮本來轉晴的麵容又沉了下去:“你去哪了?為何不上前?”
他一雙黑眸忽而變得幽深,定定地看著許瑾喬,嘴角冷漠抿起。
許瑾喬不慌不忙,裝作自責道:“陛下,我去若木閣看書了。若是早知您回來的這般早,今兒就不會看的如此沉迷了。”
顧景淮被強製壓下的嘴角忍不住微微翹起:“你倒是個愛書的。罷了,孤不怪你。”
隨著小宮女走近,適才那令人難捱的香味終於被覆蓋,聞著熟悉的味道,皇帝的眉眼終於舒緩下來。
渾然忘了自己剛回來沒見到人的不滿,還信誓旦旦說定要罰一罰她。
從座位之上起身,他情不自禁走到許瑾喬麵前,深深看著她道:
“距你來到皇宮已有月餘,日子過的可還舒心?”
“舒心。我知道一切全賴陛下照拂。”許瑾喬垂眸。
來事了。
顧景淮輕咳一聲,心緒不穩:“那你.....可知為何?”
整個皇宮有那麼多宮女,為什麼我偏偏對你特殊?你是否真的毫無察覺?
許瑾喬眼睫顫動,輕聲道:“陛下......陛下心悅我。”
一股灼熱的氣息頓時湊近了她。
下一秒,許瑾喬毫不意外的被束縛進顧景淮的懷抱裏,男人埋首進她的頸窩,聲音沉悶:“做我的皇後可好?”
久久沒有等到回答。
顧景淮心一冷,這才想起似乎一直都是自己一頭熱,也許對方......壓根就沒對他有那種感情。
難以言喻的酸澀忽然如破閘而出的洪水傾瀉而下,顧景淮沉默不語地鬆了手,倒退了一步。
再抬頭,他發現女孩正無聲無息的流著淚。
男人下意識撫上胸口衣料,果然濕噠噠一片,不由得心中一慌:
“你......你哭什麼?朕沒打算逼你。”
顧景淮撒謊了。
片刻之前,他還固執著想著若是她不願,自己也絕不放手,可看到麵前之人落淚,他又仿佛回到了初見的那個夜晚!
對他的小宮女,坐擁四海的九五至尊永遠是那麼束手無措。
許瑾喬麵上楚楚可憐流著淚,心中卻愈發冷靜。
她想完成逆襲任務,想回去,她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麼,自然不願這麼快被一個人綁定。
今日之事其實很簡單。
顧景淮讓她近身伺候的事傳出去後,又過了這麼些天,選秀之事還是毫無動靜。別的朝臣以為皇帝就喜歡這一套,心思急了了也往宮裏送人,名為宮女,實為美人。
殊不知馬屁拍在了馬腿上。
本來顧景淮就因著許瑾喬不在心中煩悶,70的好感度更讓他心中容不下他人。
結果再來個人觸黴頭......情緒愈發難以抑製!
這事就像個引子,所有沉澱和被壓抑的情感也像個漲滿水的氣球一下子被戳破了!
她明白,下一步至關重要。
傻白甜固然不錯,可想要得到真心,那還需要一點聰明。
一味的接受順從隻會讓男人輕慢你,也是時候——
欲擒故縱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