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眠不覺曉,太陽當頭照。你叫我起床,我笑你太飽。”
“又吃飽了撐得啊,這麼早就叫我起床。”我找了個更舒服的姿勢繼續睡覺。突然一陣風吹來,窗簾猛的拍在臉上。我瞬間坐起茫然打量熟悉的房間,已有一絲光亮的屋裏莫名變得暗淡,書桌上的書飛速翻動,身下的床也劇烈晃動起來。
“鬼……鬼……鬼啊!”我嗷嗚一聲跳下床飛快的去拽門。紋絲不動,門打不開了。“得……得……”室溫不知何時降到了寒冬時節,凍得我渾身發抖上下牙直打顫。
對了,還有窗戶!慌亂中我靈機一動飛也似的衝到窗前一把扯開窗簾。“啊……”一張蒼白猙獰的鬼臉占據了整麵窗戶。我終於得以解脫,暈了過去。
“函,起?”一道悅耳的聲音忽遠忽近,在我耳邊回響。吃力的睜開眼睛,視線緩緩聚焦在一張精致卻透著慵懶的臉上。
“老姐?有鬼啊!”我放聲尖叫。
“哦?哦。”眼前的女人簡單回複,肯有聲調起伏已經是給我麵子了。她就是我的姐姐韓雅雅,漂亮的不像話又懶得不像話。
“真的有鬼!就在我房間窗戶那兒!咦?”早已被我扯掉窗簾的窗外陽光明媚,天空碧藍。
“走。”身材高挑卻略微駝背的老姐緩緩走出了我房間。
難道是噩夢?我撓撓頭,眨眨眼仔細環視一圈無果。隻好穿衣起床,天殺的韓雅雅!我隻穿著個褲頭啊!
餐廳裏老姐正嘬著吸管喝湯,她對麵戴著金絲眼鏡一副成功人士派頭的中年男子對我點點頭。旁邊一隻極具溫柔典雅氣質的女性微笑起身,“函函,你醒啦。快來吃飯吧。”
“哦,哦,來了,來了。”我恭謹的連連應和,快步上前。這隻,額這位是我的老媽,用隻形容她也是有原因的。
“且慢,吾觀汝麵色蒼白印堂發黑恐有邪物入侵。”一個衣著花裏胡哨一頭黃毛的青年伸長右臂,掌心對我做製止狀。
“天呐!饒了我吧。”我知道哥哥又要捉弄我了,轉念卻想起早上的噩夢不禁打了個冷戰。
戴金絲眼鏡的老爸清了清嗓子,“樹樹,收起你那點小把戲,讓函函先吃飯。”
看著桌上的五菜一湯我食指大動,狼吞虎咽起來。
老媽慈愛的看著我聲音輕柔,“慢點吃,不夠還有。”轉頭示意老爸,“是吧,親愛的。”
“哎?對對對!”老爸略作遲疑,連連點頭。
早飯在其樂融融的氛圍中結束。我拎起書包跟家人打聲招呼走出了家門。
寒風料峭,街上的行人匆匆忙忙。我縮縮脖子一邊猛蹬幾下自行車,一邊感歎著初春這幾天的冷空氣。
“韓函函,你等一下。”清脆的女聲從背後傳來,我扭頭掃了一眼從幼兒園一直同桌到現在的張小蠻不滿道:“騎快點!又要遲到了。”
張小蠻聳聳嬌俏的鼻子,“反正還有四個月就高考了,再遲到幾次也沒關係。”緊接著她又驚訝的問:“你臉色怎麼這麼不好啊,慘白慘白的。”
麵色很不好嗎?我摸摸臉頰,為了避免早上做噩夢的事被她嘲笑,自動略過了這個話題。
方圓一中高大的牌樓下,我倆踩著預備鈴聲在值班老師關愛的目光裏走進校門。高三課程緊張,像我和張小蠻這樣自由散漫的學生少之又少。進入教室,老班對成績一直名列前茅的我倆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剛到座位上還沒等我坐穩補個覺,後排的大個就戳了戳我“函函你聽說了沒,咱學校好像鬧鬼啊。”
鬼?想起早上的噩夢我瞬間提起興致,“咋回事?我不知道啊?”
鄭永昌壓低聲音一臉神秘,“我也是聽別人說的,昨天住校生回宿舍時看見有一團藍光從操場飄過,一閃一閃的。”
“可能是看錯了吧。”我不太確定。
“錯不了,好幾個人都看見了。”鄭永昌說的煞有其事。
“切,上次你還說二班門口鬧鬼,誰從那兒過都渾身一激靈。結果是漏電了。”我表示不屑。
“千真……”
“要不你們兩個上來講?”有著以德服人稱號的老班熱情邀我倆上講台。看看老班那漂亮卻布滿嚴肅的臉,我倆趕緊收聲,正襟危坐。“旁邊張小蠻一臉幸災樂禍,看口型她說的應該是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