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唐家變故是必然的，她擔心這個自己引以為傲的兒子會被人說笑嫌棄，她還怕他接受不了……
“還有別的事？”
“我要去當兵了。”唐席邊說邊整理著白如筱散落在一旁的衣服，“華大提前批錄取我了，叔叔前幾天就帶我報名了，今天結果出來了。”
“嗯……”白如筱將手肘抵製膝蓋，她依舊笑笑，“所以，你今天是來通知我一下，有這件事，是不拉？”
窗外雨聲似有漸停的意思，好像也是這麼一個小雨淅淅的日子，她抱著懷裏的溫熱感覺一切又不是那麼的無趣。
在那一刻，她才感覺到，她不是金絲雀，也不是這群野獸的玩物。
“告訴她了嗎？”
唐席頓了頓，他雙眸微微閃動著。
剛剛那一幕確實讓他措不及防。那麼不堪，如同被人挖出內髒展示在黑暗之中。他下意識的覺得林稚厭就不該步入這裏。
她是天使，亦是他短暫的救贖。
她有光明前途，而他……沒有。
收拾片刻，時至深夜，唐席輕輕給白如筱蓋上毯子，將她還夾在指尖的煙頭熄滅後，就去衝澡了。
那個問題他沒有回答，他也不知道怎麼回答。白如筱教他喜歡和愛，可是什麼是喜歡和愛，恐怕白如筱自己都說不清楚。
入眠，恍惚間他似乎在夢裏看到一個跟林稚厭與相似的女孩，趴在他麵前，而他身側站著一位看不清容貌、帶著猩紅色蝴蝶結頭飾的女孩。
他看不清她的容貌，隻是看到女孩兒蹲下身熟能生巧的、緊緊的拽起地上女孩的頭發，似乎在說什麼，隻是視線太過於模糊，亦或者是女孩臉上分布了張牙舞抓的黑發遮蓋住了。
他不能確定是不是她，他與林稚厭也隻是第一次接觸。
很快那個蹲著的女孩笑嘻嘻的舉起了手，他看到女孩手中烏黑的卷發，還有發端星星點點如同頭皮一般的鮮紅。
唐席感到一陣反胃。
隻是從女孩疑惑的眼神中，他撇開臉，下一秒一陣淒厲萬分的尖叫衝入他的耳中，朦朧中地上的女孩掀開了頭發，唐席猛烈呼吸著，因為他看到女孩兒的下體……
不。
那已經不算是一個女性的器官，那是一個繁衍醜惡的蟲窩！
一隻隻細小的蟑螂從她下體衝出，她尖聲質問著為什麼。而那個帶著蝴蝶結的女孩，則是將鞋跟狠狠踩入她的口中。
“別！”
身體猛然顫抖，唐席從床上驚坐而起。
窗簾外透進一絲細小的光芒，屋簷似乎還有水珠清脆落下，房間空蕩能清晰聽到客廳外時鍾滴答。
他像是有感知一般，慌亂的看向床的一側，眉頭微皺翻找著枕邊的手機，他額角沁著寒，手指略微有些顫抖的點開一個小貓的頭像，在看到好友通過對話框下的一句早安。
他重重吐出一口氣。
還好。
夢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