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見方逐塵那天,天空是壓下來的,下了好大一場雨,仿佛要把盛曼妤二十幾年的糟心事全部給哭完混入泥土。
街口一家麥鐺然的長椅上癱坐著一位身穿紫色側縷空絲襪的明豔少女,絲襪的花紋是玫瑰。一旁坐陪的是麥鐺然的形象人物-小醜先生,雖然是個假人但做工倒也算精細。
盛曼妤嘴裏不大不小的哼著一首國外的民謠,伴奏則是取自街對麵的一家高檔酒吧傳出的聲音,那時雨聲不算大還沒有模糊盛曼妤的瞳孔,意外合拍。
歌詞大意:“擁抱你,我的愛人,可我的肢軀,早已無法抬起...”
盛曼妤唱的斷斷續續的,而真正戛然而止是酒吧裏麵走出的人吸引到了她。
染金的披肩發,雨越下越大,盛曼妤眯起眼觀察著。又差點把對方認成相貌極好的女同,可事實上他是一個無法用盛曼妤貧瘠的知識庫找出形容詞來形容的漂亮男性,無論怎樣感覺都是褻瀆了那個人的外表。
擱著傾盆大雨,緩慢的她又唱起歌,垂下眼簾又像是在自我與我吟唱。
歌詞大意:“可深知那令人抱歉的事情...又為了你獲取...渴望不悲哀...帶我去闖吧...看盡頭...”
方逐塵是注意到那街對麵的一抹模糊的紫,他想如果他有女朋友,她一定喜歡紫色,也同樣代表她這個人神秘充滿未知跟挑戰性,是符合他的擇偶標準。
想到還有下一場演出,透了個氣又轉頭進去那片沼澤。
這就是這篇電影中主角相遇的畫麵同樣也是第一截片段,從現在開始請觀眾朋友們做好隨時離開觀影台的準備,電影開始。
方逐塵生於1995年秋,吃飯在他眼裏隻是為了活著而完成的步驟。
盛曼妤生於1997年夏,按壓任何傷口或揭開結痂的疤是她每天的興趣愛好。
在方逐塵眼裏沒有夢想這種東西而成為偶像那卻是一種工作,他隻想快點下班。
盛曼妤是已經下班了,應該算下崗了,整天無業遊民一樣的霍霍之前得獎賺的錢夠她無憂一輩子。
方逐塵是為了戀愛而去戀愛的那種人。
盛曼妤是對愛情要求太高的那種人。
盛曼妤經常把自己當成小孩子看待,她曾經希望她喜歡的人都把她們自己當成小孩一樣看待。
方逐塵是沒想法的,他精神內核算強大穩定,是個聰明運動方麵又很吊的主。
他倆都不是一見鍾情的,算互相纏綿折磨的日久生情。
第二天,天空還是厚重的,直到中午才撥開雲霧見晴空,盛曼妤穿了件紮染長裙搭配的絲襪是亮眼的粉,腳上踩著圓根牛皮小高跟。
今天她去應聘高檔酒吧的臨時工,給她一個直立話筒讓她演唱三小時,盛曼妤隻是覺得新鮮她就去了。
那個酒吧給她的印象算是好的,擁有包容性與自由灑脫的靈魂。
她很喜歡昂頭挺胸拿腳用點小力的去踩著能發出聲音的小高跟,當她到了哪裏看到酒吧罕見的貼了海報,她停了,連帶著她帶著咚咚的噪音也停了。
盛曼妤觀察著海報上的五個人,在海報的角落發現了昨日糟糕天氣裏美好的男人。
“姐姐你也是hana的粉絲嗎。”
盛曼妤低下頭看到一個小屁孩穿著小洋裙旁邊牽著一個白毛小狗。
想到這她樂了。
“我是路人,親愛的小朋友你可以跟我介紹一下hana嗎。”
小孩看著盛曼妤溫柔的笑,也樂嗬嗬的跟她介紹著。
十分鍾後盛曼妤要準備上台表演,等待那小孩口中的哥哥出現把小孩領走。
交接完畢。
小孩坐在下麵應援,盛曼妤在台上慵懶的唱著小調。
她眼一瞥與戴著黑口罩的男生對視上了,那是一雙桃花眼,那是她第一次見那麼動情的桃花眼,說實話她有點想跟那個小孩的哥哥交朋友了。
丁竹眷回以紳士的笑,雖然帶著口罩但是他的眼彎彎成月芽讓人甚是歡喜。
中間休息時間,盛曼妤趴在吧台上聽著調酒師講他的愛情講他的徒步旅行,旁邊放置著一杯調酒師研製出的新品。
盛曼妤不是酒鬼也極少喝醉,一會還有一小時的演唱,她眼睛亮晶晶的看著躺在軟皮沙發上的酒蒙子,她覺得好玩,因為那人就是昨天從酒吧出來被安置在海報角落的男人。
他的頭發被他不珍惜的抓的亂七八糟,盛曼妤解下自己的發繩,髒橘色卷毛長發披肩下來。她悄悄的慢悠悠的走過去,用自己貼的杏仁型甲片幫他耐心的打理著頭發,最後紮了個低辮。
他有些不耐煩,嘴裏麵還嘟嘟囔囔的,不過一會被他的經紀人帶走了。
盛曼妤回頭看到吧台旁新落坐了一位桃花眼男性,她回憶著那個小孩嘴裏說過的話,她的哥哥丁竹眷。
此時他摘下了口罩,是上帝精心雕刻過的臉,像AI男模。
有點不多見了,但是優雅貴氣確實在這個男人身上體現著。不過他竟然能喝下那調酒師的新品,盛曼妤小聲在心裏說著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