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天玄師1(1 / 1)

“小公子又暈過去了?”一紅襖灰褲的老嬤端著盆詢問那身著長袍的管家,“可不是,這才醒沒兩天,又發起了高燒,唉!”劉管家愁容滿麵。如今亂世,軍閥割據一方,這北方歸大帥秦墨掌管,此人一副金貴俊秀的模樣,出身自是不凡,還曾出國留學,受過高等教育的他卻在這亂世之間用槍杆子打出了一片天地,並與北方富商之女付玖結為良緣,實力不容小覷。秦淵是這二位的獨子,隻可惜這孩子從小體弱多病麵白如紙,就像那雖精致卻脆弱的瓷娃娃一般,自打小少爺出生起,大帥與付小姐便不停地尋訪良醫,卻無任何收獲,大帥府上下都為此感到的擔憂。

大帥下的那張尋醫布告換了一張又一張,七年了,秦小少爺的身體用中藥西藥吊著命活到了現在。 庭院中,精致的茶點擺放在梨花桌上,旁邊擺著的搖椅上鋪墊著軟乎的毛毯,上麵躺著一個穿著背帶褲的小少年,少年的睫毛纖長,在臉上打下了一片陰影,五官精致麵色卻又過於發白,有些過長的細碎劉海搭在眼皮上方,手中正拿著吼吼的一本書,渾身的清冷中又帶著病鬱。寬闊的庭院顯得他過於孤獨.....付玖從那一眾兄弟姐妹中廝殺出來,成為商會的掌權者自是繁忙十分,秦墨作為一方軍閥也並無過多的時間相伴,更何況,倆父子的性格像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兩人相處周遭的空氣都覺得尷尬和冰冷。一個十一二歲的小丫頭跑過來,漸漸放輕了腳步,小心翼翼地對著秦淵說道,“小少爺,外麵有個人找大帥,我已經告訴他大帥不在的事情了,他卻說還可以找您.....您看這...”“不見”秦淵聲音雖輕卻顯得果斷又絕情,丫頭還沒出去,管家又跑進來道,“小少爺,那人說您晚上不要喝太多茶水,今晚可睡個好覺。”秦淵緩緩放下書本,抬起稚嫩的臉龐,那雙眸子的顏色極淡,淡的有些偏棕色。

秦淵的眼皮是單眼皮,看東西時眼尾有些上挑,給精致的臉龐又增添了一些別的什麼東西,卻又恰到好處,好看的打緊。秦淵不知是不是學了他爹的一些做派,走路不疾不徐,是有點範兒在身上的。門口那人像是等的不耐煩了,眉頭皺著卻又強撐著站著,像是沒骨頭一般軟塌塌地斜倚在門口的紅柱上,“您好,請問您是?”秦淵微微笑著,禮貌周全,莫玄卻不這樣覺得,任何一個有禮貌的人都不可能將客人晾在外麵這麼久,可想而知,這小少爺還是有很大傲氣在身上的,貌似也不是很想見他.....現在的小朋友都這麼會裝了嗎? 秦淵看著麵前的這個人,對方看起來不像是來治病的更像是哪位貴人家的小公子來拜訪的。一身加絨的厚錦袍,披著一件古色古香極其精致的鬥篷,邊緣用虎毛點綴,一條不知什麼材質製作的鏈子從脖子上垂下來,如此打扮卻又有著一頭前衛的短發,看起來卻沒有半分的違和之感。

手中一杆銀白煙槍,手指上還有一杆素白指環,像是玉製,秦淵並不敢邀請這種看起來不知企圖的人進府,畢竟他才七歲,莫玄雙手抱拳行禮,“久聞少爺疾病纏身,在下千裏迢迢趕來正是想為小少爺解決這個困擾良久的問題。”秦淵笑的人畜無害,“謝謝哥哥,但是哥哥真的很抱歉,父親不讓我邀陌生人進府,還望哥哥見諒。”莫玄聽了他的話,隻淡淡地掏了一副眼鏡戴上,那金框的橢圓眼鏡邊綴著一條細細的鏈子。莫玄透過眼鏡細細觀察了一番,眼中是不自覺的凝重,也像是確認了某件事情。眼鏡柔化了莫玄眼睛的弧度和銳利,彎了彎嘴角,“小少爺可向令尊提起在下,在下莫玄,略通道法,就說在下想為小少爺驅驅邪。”

這個中西文化碰壁的時代,自是有人厭惡這等封建糟粕,那管家聽此言論,心中斷定此人必是一個江湖騙子,“小少爺此病難治,非法師施法可治。”莫玄笑了笑,靠在門邊,吐了口煙霧,沒有了之前的禮節,顯得有些輕佻隨意,“小少爺是否時常覺得遍體生寒,晚上總夢到血霧遮眼,醒後覺得心髒處痛不欲生,甚至覺得自己窒息而死。” 秦淵低著頭,垂著眸子,“哥哥說的並不符合我的病狀,想來是這位哥哥看走了眼。”莫玄歎了口氣,像是極其失落的樣子,“完咯,這招騙不了人了,我得去多看看書了....”管家在身後差點一口氣沒上來,哪兒來的騙子,如此光明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