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我們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
我,沒有什麼期待,也許長大就是這樣吧,不會再去期待什麼,沒有很快樂,也 沒有很悲傷。有句話這樣說:重要的人越來越少,剩下的人越來越重要。
2023年,八月一日,正當我們為建軍節歡呼之際,傳來了一個噩耗,我聽到簡直不敢相信,一聽到這個消息,我先是頓了一下,隨後大腦裏什麼想法都沒有了,完全一片空白,時間停滯,然後腦子裏不斷回憶起那些久遠的畫麵——我親愛的奶奶過世了。這是我參加工作的第一年,那個兒時對我滿是寵溺的奶奶走了,心裏有種說不出的難受。我是一個留守兒童,從小就是爺爺奶奶把我拉扯大的,我對他們的感情可以說是最重大的。上小學時,爺爺把我送到了離家20多裏的縣城,那是全縣最好的私立小學,那時的我7歲,開始了長達12年的住宿生活,每兩周才放一次假,一次才放短短兩天,不過我奶奶很疼我,每次放假都會做好我愛吃的韭菜餃子,燉上排骨在家等我。自打我記事起,奶奶的身體就不是太好,總是小病不斷,多病纏身,那時,我們娘們倆就經常在一起聊我長大以後的事,說我長大以後,要給她帶一個不錯的孫媳婦給她看看,她說她這輩子能熬到我結婚就值了。可是,23歲剛畢業的我卻不能實現她的這個意願。
三天喪畢,我又回到了威海,繼續我的搬磚工作,一天晚上,一個人守在空蕩蕩的房間裏,心中的孤獨感翻湧,去冰箱開出一瓶冰鎮的啤酒,嗦一口美滋滋的,回味酒裏的苦澀和快感。小時候不懂,看爸爸喝酒,我媽就嗔怪他,現在知道了,男人在迷茫,無助和孤獨的時候,酒精就是最好的朋友,最好的良藥。一醉解千愁,從來不是口說無憑。喝到醉意朦朧,似夢似醒般聽到電話響起,我拿起手機一看,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在眼前浮現,劉若童,我的初戀,那個我想愛卻又不敢愛的人。我們已經有三年未聯係了,保存的電話號碼,置頂的微信,有意無意的的打擾,讓我想起來學生時代的我們,既渴求又不敢貼近的真相,我害怕極了。“喂……怎麼了?” “王啟,咱們有個高中同學聚會你來不來,這周六下午5點,老地方。”還是一樣熟悉的聲音,溫柔的語氣,“你這是特別邀請我嗎?” “算是吧,你來不來?” “我,感謝你特別邀請來出席你的……” ”打住打住,你還是那麼幼稚。” “嘿嘿,想我了嗎?為什麼是你來告訴我,是不是想我了。”我的天,那時不知道喝了多少,借酒口出狂言,而她卻靜靜地聽了10多分鍾,還沒有掛斷,我也不清楚那天還胡謅了些什麼,但是我可以肯定,我們之間的微妙關係被我強行打破了。
“王啟,你怎麼喝了那麼多酒,你現在在哪,身邊有人照顧嗎。”
“劉若童你什麼意思,你要來照顧哥哥嗎?”
“王啟,我想見你,你喝多了,就這樣吧,周六見。”
掛斷電話,我腦子立馬清醒了過來 ,3年了,這3年我們最多偶爾在微信上淺聊幾句,互問對方安好,沒想到這次的相聚會是在同學會上。還記得上一次參加同學聚會是在2019年畢業的暑假,現在已經過去5年了,再見的老同學,值得見一麵的隻有那麼幾個人。小學的時候,我們就認識了,可以說是最重要的發小,我們都陪伴了彼此的整個童年和青春期。那時候,有一張畢業冊,單獨的一張上寫著三個名字:王啟,劉若童,李解。從三年級的相遇開始,算而今也已15年,時間過得也不那麼認真,恍惚間像玩了一場捉迷藏,我們使勁地躲藏,但時間總是把我們找到並施以流光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