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朝
“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父皇,兒臣有事啟奏。”二皇子趙軻右跨一步,向著皇帝彎腰行禮。
“何事?”趙潁問道。
“回稟父皇,兒臣要彈劾義勇侯慕悠,兒臣查到他的來曆不明,據景陽縣平安村村民交代,他不是平安村人,一年前他身受重傷,被一名叫牛虎的中年男人從緣河裏救回來的。後來兒臣派人從緣河的源頭查到,發現那裏是大晉與我易國的交界處齊安縣。兒臣還聽說大晉的太子前段時間失蹤了,大晉上下一直在尋找太子,誰知道他們的太子是不是在混淆視聽,此時正在我易國埋伏。兒臣懷疑慕悠便是那太子派來的人,是大晉細作,意圖對我易國圖謀不軌,兒臣請求父皇立刻羈押查辦慕悠,否則我易國危矣。”
趙軻改成跪姿,重重磕頭請求,他的額頭已經有明顯的淤青,在磕下去便會頭破血流。
趙潁有些不知所措,慕悠是他信任的大臣,而趙軻雖然不得他心意,但好歹也是他的為數不多的皇子之一,看著他受傷說不心疼是假的。
趙潁因為太子的緣故,並沒有仔細探查慕悠的來曆,此時,二皇子倒是提出來了,探查一下慕悠的來曆的確是有必要的,這是用人的前提,小心一點總是好的。
易國狼子野心已久了,畢竟一百年來都屈居於晉國之下,這是他們全國上下不能容忍的,他們也想改變持續了一百多年的附屬國地位,意圖扯下恥辱,重見輝煌盛世。
趙潁覺得大晉太子失蹤很可疑,就在他易國圖謀好了反攻晉國的大計,準備實施之時,大晉太子突然失蹤,絕對不是巧合。有可能是晉國皇帝下令讓太子潛伏在他易國,來打探消息,意圖打破易國攻晉大計,這是他必須防備的。於是他決定從義勇侯開始排查可疑之人。當然,他對慕悠還是十分信任的,但他作為皇帝,該走的過場還是要走的,要是他有一點偏頗,會寒了天下臣民的心,這是君王大忌。
趙潁下定決心後,說道:“我兒說的不錯,但是義勇侯畢竟是功臣,隨意羈押會遭人詬病的。朕決定將義勇侯暫時關押在義勇侯府中,朝廷派重兵把守,待探查清楚慕悠的來曆後再行定奪如何?”
“父皇英明。”趙軻見計劃得逞,不自覺的歪嘴笑了一下。
“義勇侯,我易國百年大計將行,非常時期非常手段。既然二皇子提出你的來曆不明,那朕不得不將你暫時扣押。這段時間你便待在你府內,待一切水落石出後,朕自然會放你出府。你可有異議?”
“臣謹遵聖意。”慕悠左跨一步,拱手作揖。
“來人,將慕悠緝拿,押往義勇侯府。趙樸,你親自帶領五十禁軍日夜看守義勇侯,無朕令不得放其出府。若有違令者,定斬不饒。”
“卑職領命。”趙樸恭敬抱拳領命。
“義勇侯請吧!”
待趙樸押送慕悠離開後,趙潁才繼續說道:“朕知道諸位沒有幾個身家是清白的,朕希望你們安分些,平時朕可以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但若你們膽敢在我易國百年大計實施之時,做有違國法,危害國家的事,朕定會親自摘了你們的腦袋來祭奠我易國太祖太宗以及我易國戰死亡靈,望爾等好自為之。”
趙潁一甩龍袍,負氣而去。
“看來陛下準備打擊我們這些重臣了!”
“諸位有這閑聊的時間,不如回去收拾收拾爛攤子,以免被陛下查出什麼就不好了!”
“班相說的是,我等告退。”
“班彥有何了不起?不就是成為了百官之首嗎?神氣什麼?我們誰不知道他趟的水最深啊!等陛下查到他的時候,就是他倒台之時。到時候我定要好好嘲諷他一番,以解我心頭之恨。”
好巧不巧,這話被班相的門生吏部尚書肖林聽到了,轉頭告訴了班相。
班彥隨即下令,做了一個殺的手勢。
肖林會意,當即派人暗殺那個說班相壞話的官員。
他雖然是堂堂兵部侍郎,但是得罪了班相,便在當夜送了命。
第二天,皇帝得到消息後,頓時怒了,天子腳下,誰敢殺朝廷命官?
趙潁靜下心來想了想,有這等手段的無非是班相以及手握重兵的周弦月,亦或是藏在暗處的不明人物。
在他看來,有最大嫌疑的是班相。他人雖然蒼老,但老謀深算,有很大的圖謀。
那老東西在他麵前是溫和寬容的形象,誰知道他在背後是不是張牙舞爪,以權謀私,嫉惡如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