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再見到方思言已經是八年後了,大三那會方思言退學去了國外,再沒回來過。
“呦,這不言姐嗎!果然還是我們洛白麵子大啊。”
明天是洛白的婚禮,今天散落各地的老同學提前一起聚一聚。
“當然啊,小白結婚缺誰也不能缺了我啊。”
高中那會方思言是個混社會的小太妹,靠著家裏的關係進了重點高中。
一開始,方思言也不怎麼來學校,後來不知怎麼的,突然就從了良。慢慢的才和大家熟絡起來。
洛白是方思言在外麵混日子時唯一一個跟她親近的人。
本來就有幾分詭異的包廂,在方思言到來後變得更是陰沉。
大夥看著眼前的方思言,隻感覺她好像變了一個人。
上學那會的方思言雖然總是打架鬧事,可是對同學卻也還算友善。平日裏大家嘻嘻哈哈地喊她一聲“言姐”也是打趣。
可眼前這個方思言卻散發著淩厲和冷漠,眼裏充滿了譏誚。
方思言微微地扯了扯嘴角,繞過長桌,坐到洛白的身邊。
“嗬嗬~~我怎麼可能不回來見證洛白的幸福呢?你說是不是,小白?”
方思言看向洛白的瞬間,嚇了洛白一跳,那雙曾經漆黑且靈動的眼睛,如今看向自己已滿是陰鷙。
“我以為你不會再回來了。”
洛白定定地看著方思言,看著她眉眼間染上的淡漠與疏離。
洛白雖然不知道方思言在國外都經曆了什麼,但是她看得出,這八年方思言過得一定不好。
“你是希望我死在國外嗎?”
“不是的,言言……”
“方思言!!”
洛白想解釋什麼,卻被顧北打斷了。
所有人看向顧北,除了洛白和方思言。洛白盯著方思言滿是心疼,方思言則是盯著被暫停的屏幕,上麵正放著楊宗緯的《越過山丘》。
“嗬嗬,顧北也在啊。”
方思言低頭笑了起來。大概是從記事起,顧北就會無條件地站在洛白那邊。不讓她受傷害,不讓她受委屈。
“那行,不說了…繼續唱歌啊。”
方思言看了看顧北,又看向洛白。
“高中那會小白最喜歡聽我唱歌了。”
方思言高中那會在一家酒吧唱歌,洛白每天放學都會去,坐在一個角落裏,看著台上的方思言。然後等到淩晨時一起回家。
“那時候還承諾你,等哪天我成了大歌星專門在鳥巢給你開一場演唱會。那麼大的場地,你想坐哪就坐哪。”
說起那時的過往,方思言眼中一閃而過了落寞。
“可惜啊,應該是兌現不了了。”
“好了,這麼多年沒見了,大家喝一杯,歡迎思言回來。”
李已晨端起酒杯走到方思言麵前。
“思言,歡迎回來。”
李已晨是方思言他們剛上大一時的導生,原本是比他們大兩屆的學長。後來不知道家裏出了什麼事休學了一年多,便跟大家成了同學。
這李已晨也是方思言的克星,也不知怎麼的,方思言看見這個溫潤和善的學長就打心裏發怵。
雖然八年已過,但那種感覺好像是習慣了一樣難改。
“學長~好久不見。”
方思言拿過洛白的杯子,輕輕碰了一下李已晨的,舉起來正要一飲而盡。
“言言~~”
沒等酒杯碰到嘴,洛白就站起來奪過了杯子。
方思言酒精過敏,喝點酒便會渾身上下起疹子,偏偏還是一個愛喝的主。之前洛白說過她很多次,後來方思言當著洛白的麵終於是不再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