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門打開。
畢雲濤領著一群人走了進來,看到院子裏如同殺豬一般,好奇的問道:“道長,您這是做什麼?”
周顛訕笑著沒說話。
朱雄英趕忙將手裏帶血的匕首藏了起來。
這時。
一個須發皆白的老人分開人群走了出來,看到院子裏東倒西歪的人,不禁皺起了眉頭,道:“你們這是在幹什麼?可知天花傳染,為何不做保護措施,若是發生了大規模傳染,你負得起責任嗎?”
這人的語氣令人很不爽。
周顛瞥了他一眼,沒搭理他,而是看向畢雲濤,道:“這些都是什麼人?沒看到道爺在治病嗎,怎能將無關人等帶入內。”
老者大怒,指著周顛,喝道:“本官乃朝廷正七品太醫,對診療天花瘟疫有很深的探究,你是何人?為何在此指手畫腳,畢大人,本官命令你,將這個瘋瘋癲癲的家夥連帶著那個小崽子帶走,莫要在這耽誤本官做事。”
“呦嗬!”
周顛不知這人為何一來就如此態度,他從不是慣孩子的人,於是直接回懟道:“原來是個七品大員,大人,您可是好大的官威呢,少跟道爺嘰嘰歪歪,趕緊滾蛋,要不然道爺抽死你。”
老太醫何曾被如此折辱,氣的胡子都直了,怒喝道:“好你個不修邊幅的死老道,竟敢如此羞辱老夫,老夫今天和你沒完。”
說著。
擼起袖子就要幹。
周顛瞥了他一眼,右手輕輕一揮,蒲扇大的巴掌恰巧拍在身旁的木桌上:“來,試試,看看你硬還是它硬。”
老太醫身旁的書童笑了,指著完好無損的桌子,說:“老頭,就你這體格還是別玩這花活,萬一閃著腰可…”
話音未落。
桌子轟然散架。
整整齊齊。
如刀劈斧砍。
眾人嚇了一跳。
老太醫趕忙後退兩步,躲在書童身後,伸著腦袋說:“你可別亂來,本官可是有官身的,毆打朝廷命官可是重罪。”
周顛不屑的撇了撇嘴,道:“你這麼大歲數,一陣風都能吹散架,道爺可不敢碰你,死在這算誰的?趕緊,有多遠滾多遠,咱忙著呢。”
老太醫被氣的血脈噴張,想上前理論,又怕周顛錘他,隻能將氣發在畢雲濤身上,喝道:“畢大人,本官是你們請過來的,這便是你們的待客之道嗎?太醫院的院正戴大人深受陛下寵愛,若是現在讓這老東西走,本官既往不咎,若仍一意孤行,本官這就回去,找戴大人評理,到時候,看看你這縣令還坐不坐得穩。”
畢雲濤愣了一下,沒想到這老太醫竟然如此行徑,一來就夾槍帶棒不說,現在還言語威脅他,是可忍,他也能忍,陪笑著對老太醫說道:“孫大人,莫要動氣,都是誤會,誤會!”
孫太醫冷笑道:“誤會?本官一來,就見到這幾個瘋子到處噶人,若是這些人都傳染了天花,不小心帶出去,導致應天府淪陷,這個罪名還敢擔?你敢嗎?有幾顆腦袋夠陛下砍的!”
周顛在旁邊陰陽怪氣的道:“就你這眼力還當太醫?趕緊回家納鞋底去吧,有缸粗沒缸高,啥也不是瞎吵吵,道爺這是在治病,啥也不懂,跟你講無異於對牛彈琴,趕緊走,莫要壞了道爺興致。”
“治病?”
老太醫嗤笑道:“強行噶人胳膊,故意讓人家傳染天花,這叫治病?如此厚顏無恥之人,真是令道門蒙羞,算了,本官不跟你一般見識。”
轉頭。
看著畢雲濤。
孫太醫冷笑道:“你不想讓這老道士走,那本官走,其中緣由,你自己去和陛下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