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將公主的屍體帶下去處理幹淨。”
沉默片刻後,拉美西斯才冷冷地開口,吩咐人將納佩拉的屍體帶了下去。
“拉美西斯,你對自己妹妹的死,一點都無動於衷嗎……”眼見拉美西斯就要轉身離開,我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拉美西斯頓住身形,轉頭看向我:“你說什麼。”
“在你的眼裏,每個人都是棋子吧。包括那些慘死的妃嬪。其實,你早就知道納佩拉的所作所為,想借著這件事徹底廢除和巴比倫的聯姻條約,故意任由事態發展不是嗎?”
見拉美西斯蹙眉不語,我繼續道:
“你把納佩拉的一切行為看在眼裏,你明明早就知道,卻一味地縱容納佩拉,任由她一步步錯下去,直到她的錯誤無可挽回,是你讓她一步步走入深淵。這難道不是你的錯?作為哥哥你難道就沒有一點責任嗎!?在整個事件中,你把每個人當陀螺一樣耍的團團轉,把所有人當作你政治鬥爭的犧牲品嗎?”
拉美西斯微微側身,神情陰冷:“你是這麼想的。”
“難道不是嗎?!在我看來納佩拉的死,你作為哥哥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不僅僅是納佩拉,你也葬送了妲朵雅一生的幸福,讓她被困在這個和牢籠一樣的皇宮中,任由別人汙蔑她,現在既然真相大白,你總可以放了妲朵雅和俄西裏斯了吧?他們是無罪的!”
“無罪?”拉美西斯冷笑道,隨即將一份文件扔在了我麵前:“看看這是什麼。”
我疑惑的撿起地上的紙莎草,快速瀏覽了一遍,當看清上麵的內容,不禁大驚失色!!
“王妃妲朵雅,犯的是死罪理應賜死。”拉美西斯冰冷的聲音驟然響起,琥珀色的眼中泛著駭人的冷光。
“你、你說什麼?!”我感覺心髒都快裂開了!
“作為朕登基前的第一個妃子,又是先王指婚,免除極刑賜一個全屍已經是最大的恩典。”
“拉美西斯,你真的要殺了妲朵雅?”
“不然呢。”拉美西斯勾唇冷笑:“現在所有的證據都擺在眼前,你要朕怎麼做?”
“可是……俄西裏斯畢竟跟了你那麼多年……你真的忍心嗎……”後麵的話我沒有再說下去。
雖然我知道一個男人是無法容忍背叛的,更何況拉美西斯他可是埃及最偉大的法老,怎麼可能讓人撼動他的尊嚴呢。可……妲朵雅又該怎麼辦!?
“放心,朕不會殺她,畢竟她還有用。”大概是察覺到我的擔憂,拉美西斯再次補充道。
“你要幹什麼?”我不禁警惕道。
“當然是,完成父王的遺願。迎娶埃及唯一的嫡公主。”
拉美西斯淡漠地說道,那雙琥珀色的眼睛仿佛染上了一層墨色,五官分明的立體輪廓在夜色下更顯得冷漠陰沉,
“在埃及的繼承法裏公主擁有一半的皇權,下一任法老必須娶公主為後,才能合理即位。如今的埃及,需要一位血統純正的嫡公主。”
曆史上古埃及人認為,女人可以傳承家族血脈,因此,有著神性血統的法老通常會迎娶自己的姐妹,甚至女兒為妻,以圖生下合法的王位繼承人。
“原來,這才是你讓我回來的真正目的?!為了政治目的,你需要一個嫡出的公主來鞏固你的皇位吧。所有人都可以成為你鞏固權利的棋子,包括親妹妹?”我憤怒的宣泄著自己的不滿。
“你要這麼認為也可以。”拉美西斯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我為什麼要聽你的?”我不由怒道。
拉美西斯琥珀色的眼中含著幾分冷酷之氣:
“我是埃及的法老,埃及的一切將屬於我。你,也一樣。”
“拉美西斯,我是不會同意的!我必須回哈圖沙!”我張口反駁。
“回去?”拉美西斯勾起一抹嘲諷:‘你想回哪兒去?這裏才是你的家。還是說你不在乎自己朋友的死活?”
見我抿唇不語,拉美西斯繼續道:
“帝國第一先知俄西裏斯,通敵叛國。罪無可赦,王妃妲朵雅即日起打入秘牢,三日後——賜死。”
“不!拉美西斯!你不可以這麼做!!”我憤怒道。
這一刻我忽然明白了什麼!原來他策劃這些,就是需要一個廢除妲朵雅的理由而已,這一切根本就是在他的計劃之中。
“原來,這麼多年你一直在利用妲朵雅,把她當成你對付巴比倫的有利棋子?”
“不然呢。”拉美西斯勾起一抹笑,那笑容倒映出冰冷的月色,顯得有幾分詭異。
“不過,你今天的話倒是提醒我了,看來有些事還需要解決一下。”
我皺了皺眉,心裏頓時有股不好的預感:“你到底要幹什麼?”
隻見拉美西斯睨了我一眼,勾唇冷笑道:
“別急,你很快就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