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醫生。。。。”
68年春天,3月,東風來得抖了一些,剛下過一場雨,柳樹就像發了瘋一樣,長了好長一節,就連人都跟著浮躁了起來。
坐在公社衛生院醫生辦公室裏麵的黃瑤遠,聽到外麵鬧哄哄的。
起身出去看看,這是成為醫生後的一種職業習慣。
“怎麼了,這是?”
出來看見一魁梧之人,拉著板車進了衛生院。
後麵還有一位中年男人,拿著煙鬥,身著補丁的衣服,但是幹淨。
“他。。。他被石頭砸到腿了。”
“別動他先。。”
黃瑤遠看見這名男子要抱起他來,於是出言阻止。
這種腿傷的人最好不要移動,實在不行,再看情況。
本來,今天黃瑤遠請了假說要早點回家的。
因為家裏給他安排了一場相親。
看來今天又要晚了,也不知道這位姑娘長什麼樣?
是他公社領導姑父給介紹的,一位城裏的姑娘。
大學才畢業,今年分配到縣裏廣播站。
聽姑姑說,長相甜美,學曆跟他正好搭。
他都偷笑一下午了,惹得旁邊的護士小陳她們,都忍不住調侃他幾句。
“你看,黃醫生都偷笑好幾會了。”
“噓,可能有好事兒?”
“什麼好事兒啊?”
“你瞎打聽。”
。。。。
“他是,什麼情況?”
黃瑤遠已經到了板車旁邊,伸手去探查了一下所謂的砸傷。
是有幾處外傷,流了一些血。
血都止住了,表麵看不出有多嚴重。
“他說他腿被砸斷了。”
此時後麵跟上來的那位中年人開口了。
黃瑤遠認識他,是13大隊的隊長,王隊長。
長期打交道,所以還是比較熟悉的。
這倒不是說,這位王隊長經常生病來衛生院,而是因為他們隊的人來,但是又經常打條子,所以要來結款。
有時候是一年來一次,有時候是一個月來一次。
“王隊長,這是咋回事兒,我剛看了一下,並沒有斷。。。”
王隊長漏出尷尬的表情,他也是被這娃的情況給嚇著了。
剛開始流了些血,傷肯定是傷著了,至於有多嚴重,腿有沒有被砸斷,他也不知道。
所以還是派車和隊裏的大力士鍾山國一起來了。
剛準備開口的王隊長,就被這位小年輕的話給打斷了:
“我說斷了,就斷了,你們什麼醫院,醫生水平怎麼這麼差。。”
躺在床上的小年輕,一看十七八歲。
此時一張頗為俊俏的臉被漲得通紅。
憑借黃瑤遠這幾年的行醫經曆,大致猜測出來了。
嘿,這哪是病了。
分明來醫院來了搞事情了。
所以根本不給他囂張的機會,直接開口說道:
“我問你了嗎?嘴給我閉上,讓你說話再說話,不然就自己走回去。”
“你。。。”
一時找不到反駁的詞語,隻能先行閉嘴再說。
“叫你閉嘴。”
王隊長也盯了一樣這位小年輕。
黃瑤遠並沒有說話,而是再次看向王隊長,示意他說一下情況。
“這。。”
看著有些累了,加上跑了一陣子,氣虛都有些踹了。
“這樣,把他抱進去,等下再檢查一下。”
黃瑤遠的意思是讓大家都進去坐一下,然後徹查一下他有沒有受傷。
王隊長也回答道:
“好。”
隨後三人進到了醫生檢查辦公室,而這位小年輕被鍾山國,單手提起來,然後放在胸前,就抱了進去。
“我說你,能不能輕點啊?我好點也是傷員。”
被這麼一抱,他感覺很丟臉,所以開口抱怨一句。
“那你自己下來走啊。”
抱著他的鍾山國也不想這樣。
主要他今天掙工分的時候,被隊長這麼一耽誤,心裏還多少有些不舒服。
不過想到是自己隊裏的人,多少要幫襯一下。
不然自己還真不願意來呢。
。。。。。。
以小鎮為公社作為書籍背景,當年小鎮上兩邊就是蜜餞生產小作坊,個體萌芽之繁華,如今荒涼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