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那怪物發出一聲怒吼,不過,這吼聲卻是無比尖細,要把眾人的耳膜刺破一般,隨後,詭夜衝出那層薄膜,長生燈已經被何夏催動到極致,白光耀眼,籠罩著眾人,詭夜的肢體觸碰到白光發出“嗞嗞”的聲音,好像燒紅的鐵放在冷水裏一樣。
“不!不!”一個更巨大的黑影從黑暗中逐漸走來,伴隨著鐵鏈“嘩啦啦”的響動,隻見那巨大的黑影鐵鏈一甩,將詭夜拖向黑暗深處,無論詭夜如何掙紮,也隻得被拖走,不斷掙紮著發出嘶吼。
“桀桀桀,逃吧!快逃吧!這樣才好玩兒!”正當何夏幾人放鬆以為得救的時候,那黑影出口的一句話,卻讓他們的心再一次沉入穀底,這東西,原來在戲耍他們?但為何不立刻動手?或者說,黑暗中,也是有規則的!但,規則是什麼?
天峽山!隻有天峽山了!最安全的地方隻有那兒了!那一處祭壇,或許就是唯一的生機!
“跟我走!”何夏維持著長生燈,緩慢的向著天峽山的方向前進,不是他不想走快,而是實在不能!在黑暗中看不到前方的狀況,誰知道前麵是個什麼東西,隻有借助長生燈的光亮才勉強可以看清,況且,不知道為什麼,這長生燈隻有何夏才能催動,別人催動不了,因此,何夏不能浪費任何玄力,隻能緩慢向前,畢竟,堅持到天亮都隻是勉強。
黑暗中,時不時傳來野獸的慘叫,黑暗中迷途的生靈,隻能等待著未知的恐懼,將它們撕成碎片,這就是天刃崖的規則!無論是什麼東西,在黑夜來臨時,如果沒有鎮物或者規則之地的庇佑,終會淪為黑夜的口糧。
終究,在這無邊的黑暗中還是有人忍不住,小聲嗚咽起來,蕭芷麵色蒼白,顫抖的嘴唇努力的緊繃著,不讓自己哭出來,李木倒是還算穩定,在凡塵遊曆的這幾年,也讓他的心理防線更加堅固了些,但雲堇瓷卻並非如此,隻不過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罷了,經曆的還是少些,眼淚不斷的流下來,雙手緊緊地攥著何夏的衣袖,似乎隻要師兄在,就安全。
另一處——
端木赫拚命的奔跑,手中一點青光正庇護著他不讓黑暗侵襲,跟他一起逃出來的弟子,早已喪命在後麵的那怪物口中,若不是有這一點青光,自己恐怕早就命喪於此。
“桀桀桀,跑吧!快跑吧!這樣才更有意思!”那點青光也隻能保護他暫時不受傷害,可一但消耗完呢?恐怕,隻命喪於此!因為,這點青光比逃出來時弱了一些,即使極其不明顯,但,端木赫的確感覺的到!天峽山!他突然想到了這個地方!進來之前宗門宗主便告訴他,天峽山極其神秘,想辦法挖出一二!天峽山也成了他唯一的活路,即使最後的結果使人失望,但這點希望也成為了唯一的希望!
拂曉——
“師,師兄!天,亮了!”雲堇瓷看著東方天際的那一抹淡金色的光,聲音有些顫抖,黑暗逐漸散去,伴隨他們一夜的恐懼也隨之消散,黑暗中那道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也消失的無影無蹤,眾人再也繃不住,紛紛相擁而泣,既開心又慶幸,朝陽是最好的安慰,即使遇見強大的念獸,他們也不願意去麵對黑夜未知的恐懼,那種像是心髒時刻被捏住的感覺,實在是難受至極。
天峽山,深淵旁——
“該死!為什麼你們這一族還有餘孽!”這道聲音的主人正是黑暗中那未知的恐怖,但此刻,它的聲音中滿是憤怒甚至帶著一絲絲恐懼,而所有的原因,居然都是因為它前方不遠處的那位紅裙少女,那少女約莫著隻有十七八歲,但一席紅衣似火,黑發如墨,身姿婀娜,膚如凝脂,朱唇不點而紅,僅是站在那兒,似乎就將天地間的一切都比了下去,但唯一遺憾的是,雙眼卻被一段黑色綢布蒙上。
“霜華!”隨著那位紅裙少女輕聲念出,一支冰藍色發釵從發間飛出,演變為一柄布滿湛藍色紋路的長劍,隨後,身後更是兩道恐怖的虛影緩緩浮現,樣貌也與那少女相差無幾,隻是左邊虛影身著白衣,右邊虛影身著黑衣。
“吼!”那詭異發出一聲怒吼,隨即,它似乎是召喚出了一種武器,與那柄名為“霜華”的長劍碰撞在一起,雖然這名少女隻是一位初入窺道境的修士,但她卻可以將快要媲美十地破虛境的詭異壓著打,似乎,斬殺它也不成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