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什麼最離譜,林安珧表示他最有話語權。
有什麼比得上他二十六歲的男兒身轉眼搖身一變成為女嬰,還是剛出生兩月尚在喝奶不會說話的女嬰!!!
在公司連續加了七天的班,好不容易把項目趕出來。指望著這次項目的獎金把最後一筆房貸還完,成為一名真真正正的有房族。
沒想到辛苦幾年,什麼都沒享受到,辛苦買的房子白買了,人生還要刪號重新開始,就問有誰比他慘!
想到三百多萬買的房子,就這麼沒了,還不知道便宜給誰了。
林安珧小小的心髒飄蕩在悲傷的淚水中,若是允許的話,他想向蒼天伸出悲傷的爾康手,大喊一聲:蒼天啊啊啊啊~你為什麼要如此對我,不過平日裏說你幾句,你就...
比狗還狗!
你不能殺人誅心,直接讓我刪號重來!!!
不管林安珧在如何折騰,事實就是老天讓他穿他就得穿。
“啊嗚嗚嗚~”林安珧又一次想到自己這麼些年一直加班,沒有休息請假,還要受上司的氣,被罵成狗都不能說回去。
好歹也讓他把領導罵個夠在來啊!
你個賊老天!
林安珧是越想越傷心,越傷心越想哭,越想哭就哭了。
這一哭不得了,把一旁的奶娘嚇到了。
現如今,小姐在她們眼中就是塊寶玉,得小心翼翼的照顧,重不得,輕不得。
前段時間小姐生了一場大病,府裏的主子請了禹州府最好的幾個大夫來診治,都搖頭歎氣說不容樂觀,極可能會早夭。
為此林夫人整日以淚洗麵,在全城重金尋求醫術高超的醫者。
林老夫人也日日在佛堂為自己孫女祈福,還在禹州大大小小的寺廟捐香火為林安珧求長明燈,甚至連吃一月齋飯,以此期望她那未滿兩月的孫女能平安無事。
這事整個禹州府的人都知道,知府家剛出生沒多久的嫡女身體不行,紛紛說道估計是知府家的福氣太大,這孩子壓不住啊。
隻是可惜了,畢竟林大人是個好官,他的女兒卻在這夭折。
聽說父女倆還沒見過一麵,真是作孽啊。
不知是那大夫開的藥真起效果,還是佛祖保佑,那林府嫡幼女真就好起來了,人人又道真是好福氣,這好官是有好報的。
那不然,一個重病的孩子怎會一下就好。
可林府半知不解的人,跟眾人一樣迷糊,難不成真是佛祖保佑?
好似一夜之間,小姐的身子便全好了,可昨日在林府中,府中也並未有什麼神跡發生。
可真真是個怪事。
連其診治的大夫對林府小姐身上發生的事連連稱奇,行醫數十年,還是頭一回遇見這種情況。
真有人能死而複生!
但這事過於怪異,出於對病人的隱私考慮,加上又是一女嬰,他也斷斷不會把事說出去,避免心術不正的人想要對付女嬰。
雖他常行與山林間,但他也並非不懂世間之事。
相反,一名醫者,見到的,遇到的糟心事比常人還多。
當今陛下癡迷丹藥之術,若女嬰之事被不懷好意的人知曉,怕是一輩子也逃不過算計。
隻不過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無論林老夫人如何嚴防死守。
不過幾日,禹州府坊間就流傳出關於林府的事。
有人說那大夫醫術了的,一名早夭兒也能治好,怕不是那神醫。
也有人覺得應該是那佛祖保佑,去各個寺廟,都能看到林府為那幼女請的長明燈,憑著林老夫人虔誠之心,說不得佛祖都心軟。
但萬幸沒有人說起死回生這一說法,或許有人提及過,隻不過這過於離譜,旁人都隻笑笑,並不認同。
辰元十六年,九月十二。
林府,凝怡院。
隻見庭院中的奴仆一個個神情緊張的站著,一言不發,也不敢四處張望。
他們也並非是罰站,眾人都在等著屋中嬤嬤的吩咐,唯恐此時出現差錯。
因巳時,小姐突發高燒,驚厥。
現在都過去兩個時辰,大夫都未出來,怕是...
就在此刻,庭院中一眾奴仆都抬起了頭,望向前方的屋子。
“兒啊...”一聲淒慘的聲音從主屋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