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盆做完自由落體運動,砸死一個倒黴過路人。
高空拋物的煞筆,老子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頭部劇烈的疼痛感,溫熱的血液滑落臉龐。趙延川雙眼一閉,兩腿一蹬,徹底斷氣……
再度清醒過來時,他隻覺得頭部的痛感全無,取而代之的是脖頸處火辣辣的疼,像是被人勒過一般。
他緩了緩好幾口氣,掀開眼皮環顧周圍的環境。
古色古香的房間布局。
呈現在眼前的是一張長形紫檀案幾,上麵隨意放著文房四寶和一些卷書。
屋內燃著醒神的熏香,而他正在臥榻上躺著。
霎時間,一股不屬於他的記憶灌入腦海中。
離了個大譜!
趙延川死也沒想到他竟然穿越了?
他一個男大學生,穿到了一個跟自己同名同姓的古代公子哥身上。
原主所處的朝代——衢朝,還踏馬的前所未聞。
他默默歎息,也行吧,既來之,則安之,最起碼還活著不是。
隻願那個世界的警察蜀黍替他做主,將那煞筆抓進大牢裏安度餘生。
“少爺!你醒醒啊!不要留下墩子獨自一人!”
趙延川還在慢慢消化記憶之時,一個小廝用力搖晃他的身軀,並歇斯底裏地叫喊著,頗有些哭喪的既視感。
趙延川被他搖得想吐,趕緊抬起顫巍的手,點一點小廝的胳膊求放過,喉嚨發出沙啞且微弱的聲音。
“水……”
小廝一見少爺活過來了,即刻轉悲為喜。他抹了抹眼淚,把趙延川扶起來,起身倒了一杯茶。
趙川邊喝著茶水,邊打量眼前的少年。據原主的記憶,此人名喚黑蛋,是他的貼身小廝。
早些年,外祖父母長期出門遊曆,難尋蹤跡,每當逢年過節才回家團聚。趙家現在是二老的獨子趙建勇當家做主,也就是原主他爹,乃朝廷七品官。
十八歲時,他與妻子許如霜成親。
趙建勇苦讀寒窗二十載,一心隻為考取功名。終於在一年前,這潑天富貴也輪到了他。
上岸第一劍,先斬意中人。
許如霜也是沒能逃過這般宿命。
當趙建勇領著一個美嬌娘,一個幾歲大的孩童進門。不僅如此,還在後院中圈養了一群鶯鶯燕燕,夜夜笙歌,美其名曰他看不得美人兒受苦。
許如霜痛徹心扉,當年他說過絕不納妾,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山盟海誓,早就煙消雲散。承受不住打擊,本就體弱多病的她,從此一病不起,隨之撒手人寰。
許母屍骨未寒,趙建勇不顧忌諱另娶新妻。
原主趙延川對父親心灰意冷,正值十六的他既為娘親憤慨,也為自己感到悲哀,之前的那個家不複存在,再也沒有了。
人間不值得。
原主一怒之下,上吊自縊。
趙延川瞅著還懸掛在房梁上的白綾,隨著窗口吹進來的細風微微搖曳,心中怒不可遏,真是個渣爹!
他又是歎氣,將杯中剩餘的茶水一口飲盡,他忽然想看自己現在的模樣。
他對墩子說:“我脖子火辣定是有了勒痕,你拿麵鏡子過來。”
墩子應聲跑到案台邊,從鏡匣裏掏出一麵發亮的銅鏡,遞到趙延川手上,有些後怕道:“少爺,你可千萬別再尋死,方才進門時真是嚇壞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