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梔趴在床上,疼的沒了力氣。“婠婠,感覺如何,這藥是否有效果?”花頡幫花梔掖了掖被子。
花梔疼的說不出話來,隻好撐著身子點了點頭。
“唉……”花頡歎氣道。
“阿父是否也在怪我。”花梔輕輕的說,“阿母說的對,我不該那般莽撞,不顧旁人隻顧了自己,阿父我知道錯了。”
“婠婠,你今日做的事確實不妥,沒有替旁人想想後果,這確實是該處家罰,但這……這打得也太重了。”花頡心疼花梔,說的眼眶都紅了。眼前的女孩已經褪去身上的深衣,隻穿了一件桃粉色的睡裙,臉色蒼白,嘴唇也是白得厲害,像一朵到了花期的花兒一般,枯萎了。
“阿父不必擔心我,我沒事。阿母教育得也對……你說阿母以後會不會不再理會我了,畢竟這次我做的太過分了。”花梔低語。
“婠婠,你這是什麼話,阿母怎會不理你呢,阿母隻是一時氣不過,過幾天等她緩過來了自然就好了。”花頡耐心解釋。
真的嘛……
回到屋的花頡,看著正跪坐在地的齊娩不禁心裏一顫。都是自己的心頭肉,這可如何是好啊。
屋裏有兩個門,一個正門,一個側門。側門打開是一座精美的庭院,前有花樹後有竹林,一側通著一條潔白圓石鋪就的小徑,甚是風情雋致,旁邊相鄰著一座空著的大屋,目前用不著,也許不久的將來可以用來堆放她的嫁妝——如果她嫁的出去的話。唯獨不好就是離花頡夫婦的住所太近,倘若她想做點什麼,齊夫人不用筋鬥雲也片刻可至。也就是側門一打開就能看到花梔的房間。
此時,齊娩跪坐在地板上,麵對著側門,朝花梔的房間裏看著,一動也不動。花頡走過來想要將地上的女子扶起來。可花頡怎麼拉齊娩,齊娩都不起來。
“唉,你們母女倆……唉”花頡歎氣道,“你這般心疼擔心她,為何不自己親自去看看,再這裏偷看又是什麼道理。”
“我不敢,婠婠現在肯定在埋怨我憎恨我……”齊娩歎了口氣。
“婠婠並沒有埋怨你,她是在怨自己!我們婠婠是懂事的,知道自己到底還是做錯了事。”
“我不知你當時下的力度是怎麼想的,你打得倒是痛快了,可婠婠呢,她一個弱不禁風的小女娘,哪承得住你這般的力道!”花頡埋怨道,但也是輕聲輕語。
“我知夫君在怨我,我又何嚐沒有後悔,沒有埋怨自己呢。”齊娩眼裏充滿了淚水,眼裏的淚像珍珠一顆顆順著臉頰墜落下來。
花頡看著眼前的女子滿是心疼,從前的花頡從沒讓齊娩受過委屈,自從齊娩和花頡成親後就沒讓齊娩掉過眼淚。雖然齊娩本就是個堅強的女子,但在花頡心裏一直都是個可愛的小女娘,不舍得讓齊娩吃苦受苦。
“我也知你心中甚是難受,我們明日一起去看看婠婠好不好?我們現在好好睡一覺明日才有精神。”花頡說著,就伸手想把齊娩拉起來。
齊娩打斷,“夫君先去歇息吧,妻現在睡不著,等會兒再睡。”
“可你坐在這裏也不是一回事啊,傍晚天冷,若是受了涼該如何是好啊。”花頡擔心道。
“妻無礙,夫君快去歇息吧,時候已經不早了。”齊娩拒絕道。齊娩看著沒了光亮的房間,心裏頓時五味雜陳。
“女公子,該上藥了。”阿桃跪在花梔麵前,輕輕的將被子掀開。
花梔看著木盤上的藥瓶,挑了下眉:“這不是昨晚的藥,這可是新買的?”花梔今日有了些力氣,問。
“噢,阿桃忘說了,這藥啊是陸將軍今日托人送上府的。”阿桃拿起藥,舉到了花梔的麵前,又端詳了一會,“不過,雖然阿桃沒讀過書,但看這個藥瓶的模樣就覺得不便宜,為何感覺陸將軍對女公子總是很上心。”
花梔也是名門世家,自然是看的出來的,“這是皇宮裏的禦藥。”花梔比昨天晚上好了不少,臉上也有了血色,嘴唇也沒那麼白了,泛著微紅。
“啊?”阿桃驚訝道,“這……這能用嘛?”
“既然是他拿出來的那就一定可以用。”花梔頭向上抬了抬,活動了一下筋骨,讓自己躺的舒服點。
“那女公子,咱還用嘛?”阿桃看著花梔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