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盛丁卯年八月,北邊匈奴來犯,邊疆告急,鎮北侯江楓率軍北上,其子則滯留上京。
丁卯年十一月 大盛邊境 大雪
“這鬼天氣,真是受不了,今年怎麼這麼冷?”一個士兵吐著熱氣搓著手說道。
“今年怕是回不了家了,本來俺還想著今年過年就去向春桃提親呢。”一個身高魁梧的士兵道。
話落便引起眾人的哄笑,其中一個皮膚黝黑,瘦臉的士兵戲謔的說:“喲喂,傻大個兒這是思春了啊。我聽說人家可是個白白嫩嫩的小姑娘,說不定人家看不上你呢。”
“傻大個兒”一聽立馬氣憤道:“不,不會的,她說她可喜歡俺了,她還說在家等俺呢。”
倆人就這樣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說著說著就要上手,這時寒光一閃,箭就刺穿了眼前的人,這人臉上的笑意還未散去,隻是瞳孔放大滿是驚訝,直至倒下去,同伴們才從中反應過來,大喊“敵襲!敵襲!”這一夜注定無眠…
天光微亮,戰火也停息了。
主帥營帳中氣氛沉重,眾人互相望著皆不說話,坐在主位上的中年男子臉龐透著沉穩和堅毅,他的額頭有些寬而高,鼻梁高挺,嘴唇緊湊,給人一種堅定和嚴肅,此人便是鎮遠侯江楓。這時江楓不耐煩的說道:“這一個月以來一到大雪天敵方就來搞個夜襲,實在是煩人,諸位可有什麼破敵良策,嗯?”
聽到這話,眾人皆是麵麵相覷,其中一個長相剛毅,皮膚微黃,眼神充滿無奈的中年男子看向主位上的人微微頷首道:“回侯爺,我方士兵本就不適應這裏的冬天,加上今年又格外的冷,許多士兵連刀劍都拿不穩,隻能等天氣暖和些再打…”
話還未說完,便被一聲冷哼打斷,隻見那人臉色發黑並嗬斥道:“蘇將軍說的那些,本侯自然知道,少扯些沒用的,趕緊想辦法。”
蘇寧心道:唉,侯爺又拿我們出氣。我們這位侯爺哪裏都好,就是脾氣不好。
這時營帳的門簾被掀開,映入眼簾的是一位麵容姣好的藍袍女將,眉似新月,一雙細長的鳳眼,眼尾處微微上翹,挺直的鼻梁,眉宇間透露著堅毅和果斷,此人便是鎮遠侯之妻,楚芸。
楚芸看見江楓那黑著的臉便打趣道:“喲,誰惹我們家侯爺生這麼大氣啊,瞅瞅這臉黑的,嘖嘖…”
江楓看到自家媳婦兒來了立馬站起身換上笑臉迎人,攙著楚芸的手並微笑道:“芸兒,莫要打趣為夫了,來來來,快進來坐。”
眾人心道:治侯爺還是要看夫人啊。
江楓看著自家媳婦兒不動,不由得一怔,心下疑惑道:莫不是生氣了?不應該啊。
正要開口詢問,楚芸便沉聲道:“六殿下,蕭奕來了,在外麵。”
此話一出眾人皆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立馬出了營帳迎接。
隻見營帳外停著一輛馬車,眾人對著馬車行禮並恭敬的說道:“臣等恭迎六殿下。”
隻見一雙潔白無瑕的手掀開簾子,在侍從的攙扶中下了車,對著麵前的眾人緩緩道:“侯爺,夫人,諸位將軍不必多禮,請起。”
話畢,眾人這才起身。眾人看到這位殿下的容貌皆是一愣,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棱角分明的冷俊,細長的眉毛,烏黑深邃的眼眸中透露著睥睨萬物的神彩,高挑的鼻梁,絕美的唇形,尖細的下顎,頭上戴著束發玉冠,身披白色裘衣,內穿黑色玄袍,腰係羊脂玉佩,一雙厚底的黑色長靴,全身上下無一不在張揚著高貴與漠然。
楚芸見眾人這樣的表情立即輕咳了兩聲,眾人立即回過神來。
江楓尷尬道:“殿下,請進。”
蕭奕冷淡的“嗯”了一聲,便在眾人的擁簇下進了營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