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說什麼隨便說。”陳齊衝安樹眨眼。
安樹苦笑著搖搖頭,“你們這些小年輕,對待感情也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
“我知道我對不起她。”陳齊坦然說,他絲毫不回避自己的錯誤。
“你倒是坦誠。”安樹竟不知道能說些什麼,“那你也不用把話說這麼直接啊,挺好一個女孩,萬一要是你哪天後悔了,可連回頭路都沒有了。”
陳齊輕輕一笑,說:“安樹,你是不是律師做久了萬事都給自己留一手退路?即使我後悔了,她也不應該是我的退路。”
安樹咽了一口茶,柔聲說:“你想清楚了就好。”
陳齊心裏清楚,很多事情他騙不了自己,比如愛與不愛。
第二天晚上,陳齊給許嘉讓發了一條消息:我分手了。
良久,沒有收到任何的回複。
陳齊有些懊喪地放下手機盯著天花板發呆。他和許嘉讓之間,總像是有一層無法戳破的膜。
給許嘉讓發消息後的第四天。陳齊終於忍不了了,敲響了許嘉讓家的門。
許嘉讓打開一條門縫,看到是他,頓了片刻,說:“有什麼事?”
“有!”陳齊一隻手抵住門,生怕許嘉讓不聽他講完就將門關上了。相比許嘉讓淡漠而疏離的語氣,陳齊可謂是中氣十足。
許嘉讓用探究的目光看著他,等著他的下文。
“我來拿我的東西。”
“什麼東西?”
“我的外套,三年前的那件。”陳齊說。
許嘉讓愣住了,這才讓他進來,要陳齊坐在客廳裏先等一下。
許嘉讓將那件白色的外套放進一個紙袋裏遞給陳齊,陳齊接過紙袋,卻看也不看,隻是直直地盯著許嘉讓。
“還有別的事嗎?”許嘉讓不願多說什麼。
“有。”
“嗯?”
“你為什麼不回我消息?”陳齊說著說著聲音小了下去,弱弱的,他自己心裏清楚,這樣的質問絲毫不占道理。
“哦。”陳齊局促的樣子讓許嘉讓覺得好笑,“看到了,不知道該說什麼,需要我安慰安慰你嗎?”
“才不需要。”
“那是要我做什麼?”許嘉讓聲音低沉,“畢竟,其他的事我也幫不了你了吧。”
陳齊被噎住,許嘉讓明明對一切都心知肚明,他就是這麼聰明、這麼沉得住氣的一個人;可是此刻,陳齊完全不知道麵對這樣一個人該如何是好。他比三年前更封閉了。他曾對自己短暫地打開過心防,可是如今還是關上了。
這是許嘉讓的自我保護機製,他在將所有人推得越來越遠。
他們麵對麵坐著,卻像是隔著銀河那麼遙遠。陳齊毫不懷疑,麵對這樣的許嘉讓,即使他說出自己的喜歡,也隻會以對方也回複一個淡淡的“哦”字收場。最後,陳齊決定在事情變得更加難看之前離開。他拿起那件外套,向門口走去。
“許嘉讓,為什麼這件外套你會留這麼久?”站在門口,陳齊頹喪著問了最後一個問題。
“因為是別人的東西,不能隨便亂扔。”許嘉讓回答,“是出於禮貌。”
“我也有一件你的衣服,可那不是出於禮貌才留下來的,這三年我一直在想著你,見不到你,聯係不上你,我就摸摸那件衣服。
我以為你會是一樣的心情。”
陳齊離開許嘉讓家的時候已是華燈初上,他突然覺得格外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