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滿怨念的笑聲回蕩在廢棄的工廠上空,有幾隻寒鴉飛過,發出一陣瘮人的叫聲“啊——啊——啊——”
江嚴說,“今天我就是想要你的命。我恨你,你害死了我的弟弟。我還以為你會像是一隻縮頭烏龜一直縮在國外,還好,如今你自己找上門了。”
“嗬吹牛逼誰不會啊?能要老子命的人可能還沒出生。”陳齊冷笑著說,笑容也狠了起來。
“是啊,你多厲害啊,”江嚴竟然一本正經地點點頭,接著,他嘴角含笑說,“那個男孩,可沒你厲害。你不是最喜歡保護別人了嗎?怎麼保護不了他呢?怎麼能讓那樣的視頻出現呢?”
陳齊囂張的神情漸漸消失,換上的是一副複雜的表情。是啊,許嘉讓,這也是為什麼自己會出現在這裏的原因,這人一開始便拿許嘉讓開了刀,陳齊突然理解了那些視頻為何會存在。
實際上,在自己離開國內之後,江嚴便已經開始計劃了吧。將許嘉讓拉下火坑隻是他計劃的一部分,江嚴一直在等待這一天。
陳齊的拳頭越捏越緊。
“他是無辜的!”
“你給我閉嘴!”江嚴大吼一聲!驚起歇息在工廠屋頂上空的幾隻飛鳥,“跟你在一起就是有罪!你以為許嘉讓跟你一樣對什麼都無所謂是嗎?哈哈哈哈!他怕的事情可多了!”
“他怎麼樣我都不會嫌棄他!因為我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
“可他的父母呢?你沒有爹媽,不代表他也可以對自己的爹媽視而不見。”江嚴搖了搖頭,眼裏滿是對陳齊孩子氣的言論的不屑,“我做他老師這麼多年了,我比你了解他。不然你覺得為什麼他大學還是留在蓉城,因為他不敢走,也不想走。”江嚴說完就大笑了起來。
“他那麼信任你,把你當成他最敬重的老師,你卻這樣對他。”陳齊怒火中燒。
“那我真的是要對他說抱歉咯,你也要告訴他,以後可千萬不要隨便信任別人哦。”江嚴一副無辜的模樣,“好心”地提醒著。
“怎麼樣你才能放過他?”毫無辦法嗎?真的毫無辦法嗎?陳齊的心揪成一團。
江嚴一笑,抄起一根鋼管,“你,站在那裏,在原地別動,我用這個砸你的腦袋,就像小宇經曆的那樣,咱們之間就了結了。怎麼樣?是不是很簡單?”
“你這是犯法。”陳齊說。
“法?嗬,我可不在乎。”江嚴笑著說,“我想讓你像小宇一樣,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看著生命慢慢流逝,在還有一絲氣息的時候拔管子宣告死亡。陳齊,你不是想救許嘉讓嗎?那就自願受罰。”
在江嚴的世界裏,他就是天神,可以有權力懲戒一切的“罪惡”。江嚴說著,拿出一個小型的播放器,裏麵正在播放許嘉讓被人侵犯的視頻。他將播放器扔到陳齊的麵前。
陳齊一瞬間泄了氣,麵容痛苦地扭在一起,他狂吼了一聲一腳重重地踩在那個播放器上。屏幕碎了,畫麵終於停下來了。陳齊像一隻發狂的獅子,在肅殺的寒天裏,衝向了江嚴,一下子將他撲倒了,坐在他的身上使勁地揮舞著拳頭。一下一下擊在江嚴的臉上、鼻子上、他的眼鏡片碎了,鼻子出血了,嘴角也裂了。
江嚴不是陳齊的對手,但他似乎也沒想還手,他還是在微笑。
“我不允許你傷害他!!”陳齊瘋了似的對著江嚴嘶吼。
“陳齊,你要不就現在把我打死,不然的話,死的人一定會是你。”江嚴一邊抹著嘴角的血,一邊笑著說。
在灰蒙蒙的天空下,一個憤怒的少年,一滴滴淚水從眼角滑落,他奮力地絕望地攻擊著眼前的人,而那個人,卻像是一個鬼魅般,好似在他眼前,又好似不在。
突然陳齊的後腦勺被人砸中,一悶棍下去後,他的眼睛變得模糊了,麵前變得人影憧憧,整個世界都變成了血紅色。陳齊覺得眼皮沉重極了,他極力想要睜開眼睛。江嚴冷笑一聲,將意識逐漸喪失的陳齊推到一邊,陳齊則像是一匹虛弱的馬一樣,倒在冰冷的水泥地上,發出悶響。
江嚴從地上爬起來,接過黃毛遞給他的棍子,對準了陳齊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