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敬酒不吃吃罰酒(2 / 2)

在江嚴心裏,一切生命都隻是草芥,包括自己的。自己的弟弟被害成這樣,如果肇事者不願意負責到底,那就隻能血債血償了。

混雜的思緒在江嚴腦袋中橫衝直撞著,車已開進了醫院的大門。當他趕到住院大樓的時候,發現病房靜悄悄的,直到推開病房門,才驚訝地發現在病房內站滿了人,全部都是西裝革履的,在門打開的那個瞬間,目光齊刷刷地向他掃來。

黃毛本來是站在病床旁邊,正不知如何是好,滿眼滿心都是恐慌,這會兒見到江嚴來了,喊了一聲“嚴哥”,便快步衝到了江嚴的身邊。

“你們又想幹什麼。”江嚴問道。

“終於過來了,還是那件事唄,咱們好好商量一下嘛。”那群人中為首的一個男人將一個文件遞到江嚴麵前,他笑嘻嘻的樣子仿佛在說一件無傷大雅的事情,拍了拍江嚴的肩膀,一臉狠勁,“這個文件你還是老實簽了吧,繼續拖著對你沒什麼好處。”

“我說了我不會簽的。”

“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阿峰還想繼續再說點什麼,這時,男人身後的一個穿灰色西裝的戴鋼絲邊眼鏡的年輕男子叫住他,示意不要再說了,他走上前語氣柔和地自報家門:“你好,我是安樹,是這個案子的律師,咱們之前也已經見過了。”

“你們有完沒完,這事兒沒得商量。”江嚴的語氣裏壓抑著憤怒。如果沒有記錯,這是這個叫安樹的人第二次來找自己了。但是明顯不同於第一次想要私了的態度,這次他明顯手中握了一副牌,勝券在握,輕鬆自如。

“江先生,這次來找你,是希望最終能夠往對雙方都有利的方向了結這件事。我們不是要害你,而是希望能合作。”

見江嚴不說話,安樹繼續說:“我們計算過,在雙方都有責任的情況下,這樣的情況法院最多判決賠償60萬。”安樹說完將筆和紙遞到江嚴麵前,“如果不願意簽署,我們將走法律途徑解決。”

“60萬就想買我弟弟的命?”江嚴冷冷一笑,將文件撕得粉碎:“法律途徑?明明是他傷我弟弟在先,難道法律隻教人作惡嗎?”

“喂!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啊,你哪隻眼睛看見是我們先動的手?”叫作阿峰的男人雖然穿著西裝,但是氣質卻有些痞氣,一看就是安樹叫來鎮場子的打手。他氣急了,一把抓住江嚴的領口。

“阿峰,別動粗,有話好好說嘛。”安樹出來調解,將暴躁的打手扯開,還輕柔地給江嚴理了理衣領:“咱們都講道理,你是個明白人,這種打架鬥毆都是各打五十大板,雙方都有錯,但是你弟弟帶了刀,他想要捅人在先,我的當事人隻是正當防衛,我說的話都是有視頻作證的。”

“什麼證據?”

安樹一揮手,身後的保鏢便打開隨身攜帶的錄像設備,放給江嚴和那一群小弟看。

江嚴從始至終一雙拳頭都捏得緊緊的。

視頻裏,江宇掏出一把刀向陳齊衝過去,陳齊迅速一躲,江宇便撞上了那根布滿鐵鏽的鋼管。

“看清楚了嗎?”律師語氣和緩下來,看著江嚴驚訝的目光,他更加胸有成竹了,“所以,為了你和你弟弟好,最好的選擇就是簽協議,咱們這事就算了了。”

江嚴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竟然有人錄像了?雖然畫質不太清晰,但是確實實實在在記錄了事件的完整過程。

江嚴隻迷茫了片刻,便重新在心裏有了主意,他的眼神變得危險起來,擺出一副魚死網破的姿態,“別以為找到了這個破視頻就能推卸掉責任,你們家大業大有權有勢,我們隻是小老百姓,現在這就是在欺負人。我會一直上訴,不會放棄的。”

“對!就是欺負人!”黃毛也開始叫囂。

律師歎了口氣,說:“對錯不是以誰傷亡更慘重為判斷依據的,你是一個教師,應該也懂法律吧,對你弟弟的情況我感到很抱歉,但是這個事情,真相就是我給你放的那個視頻,攝像頭已經拍下來了,即使鬧到法院你也沒有勝算的,是你弟弟自己的責任。最多隻可能出於同情和人道主義判賠償你一筆醫藥費,你自己好好想清楚吧。”

說完一群人便烏泱泱離去了,隻留下江嚴他們站在原處。